贵妃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跪在了殿中,那副柔弱的模样还是那么的惹人怜惜。
“爱妃何出此言?”郭翊辰并未如从前一般上前扶起贵妃,反而是端坐着,明知故问。
贵妃不是傻子,明白自己在皇上心中可能已经失宠,但还是不甘心的道:“皇上,臣妾也是鎏金之水的受害者,这投毒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是白家呢?”
“白家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祖训家规也是为皇上分忧,又怎会做出伤天害理,残害百姓的事情来呢?”
“向京中权贵投毒,对白家不仅没有丝毫好处,甚至会让白家树敌无数,从此在大夏寸步难行。”
“白家又怎会做出如此蠢事呢?”
贵妃声泪俱下的说着,一番说辞有理有据,已能为白家洗脱嫌疑。
她其实也知道皇上并未真的怀疑白家,但她却拿不准皇上会如何处置白家,所以这才赶来试探。
白家是她在宫里安身立命的资本,她绝不能让白家倒了。
郭翊辰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的敲击着龙椅扶手,一双深沉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面上虽无神情,可却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畏。
过了好半晌,贵妃觉得自己快顶不住压力时,郭翊辰才幽幽开口:“朕也觉得爱妃说的十分在理。”
“朕愿意相信爱妃,也愿意相信白家的清白,可这世人只知这鎏金之水是从你们白家的商行卖出去的,却无人得知白家这鎏金之水是从何处得来。”
贵妃:“……”
贵妃想要解释,但郭翊辰突然低沉的嗓音却惊得她又闭上了嘴。
“且,白家将这鎏金之水卖得比黄金还要贵,只怕早已惹得不少人觊觎,此时白家受了牵连,这些人若是在背后搞点小东西,朕只怕想救白家,也是有心无力啊!”
郭翊辰一副为难的神情。
贵妃即便一开始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此刻也是听明白了。
她暗暗咬碎了牙,但也不得不妥协。
“请皇上明鉴,鎏金之水虽售卖昂贵,但也是因白家收购这鎏金之水花了……”
“嗯?”郭翊辰不悦。
贵妃感觉胸口一闷,连忙改口:“皇上,臣妾的阿耶愿将售卖鎏金之水的所有赃款尽数上交,以表清白。”
“嗯。”
郭翊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也不知这嗯是个什么意思。
又是过了好半晌,贵妃的心理承受能力快到达崩溃点时,郭翊辰才夸赞到:“白家如此深明大义,朕自会替白家向天下人辩驳。”
“爱妃如今余毒未清,身子还很是虚弱,快些回去歇息,以免累着了,朕可是会心疼的。”
贵妃得了郭翊辰的允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她早已经吓得腿软,此时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还是王福贵机灵的上前让贵妃搀扶着,这才让她有出了交泰殿。
殿外。
碧波见自家娘娘走出,赶忙上前搀扶,这才没让贵妃当众脚软的瘫坐在地,丢了颜面。
她虽在殿外,但殿内的谈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娘娘,北地雪灾已让白家得罪了不少商家,如今又上交所有售卖鎏金之水的款项,只怕会伤了白家的元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