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胡说。”贵妃呵斥,赶忙让碧波扶着自己离开。
她真怕走晚了,郭翊辰会把白家整个榨干了。
其实碧波所说,她又怎会不知。
可这鎏金之水从一开始就找好了白家来背黑锅,再加上皇上已对白家势大有了意见,白家若是不在这件事上掉一层皮,皇上又怎可能放过白家。
要不是白家根基稳,皇上又还没能找到替代白家为他赚钱的工具,只怕白家在这次的风波下,就得遗憾的退出历史舞台了。
只要白家的根基还在,她又还有皇子傍身,不愁挣不回来。
眼下明哲保身才是明智。
贵妃想了想,开口:“去碧荷宫。”
冬日的夏荷殿在寒风中略显凄凉,就如此刻的德妃,弥漫着淡淡的死气。
贵妃到来时,德妃正独自坐在荷花池旁望着光秃秃的荷花池喝着闷酒。
听闻贵妃来了,德妃也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并未搭理,自顾自的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贵妃看着德妃这副颓废的模样,不仅没有得意之色,反而恨铁不成钢的夺过了德妃手中的酒杯,不悦的怒斥:
“你越是如此消沉,只会让你的敌人越是得意。”
德妃邪眼瞪向贵妃,嗤笑:“那岂不是正合了你的意了。”
“你怎会如此想?”贵妃温婉的脸色尽是惊色,“虽然我与你并无太多交集,但我们也不至于成为仇人的程度。”
“相反的,我们应该都是皇上的妃子,应该是盟友才对。”
德妃不屑的嗤笑,仿佛在说:就凭你,也配?
贵妃也不气,反而更加柔弱:“我的出身确实不如姐姐好贵,姐姐看不上我也属正常……”
“少跟本宫说这些废话。”德妃不客气,“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做给皇上看就行了,别来恶心本宫,本宫不吃你这一套。”
德妃对贵妃的厌恶是打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她就是瞧不起贵妃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更瞧不起她的出身,只觉得与商人之女共伺一夫是对她的侮辱。
要不是白家占了皇上当初正急需钱财的时候,又怎会让白家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白莲儿又哪有福分成为贵妃。
明明当初是她先一步入的东宫成为了太子的良娣,可太子登立为帝后,四妃之首的位置却是白莲儿的。
他堂堂吏部尚书的嫡女却要屈居于一个商人之女,如何让她不怨?
德妃越是生气,贵妃就越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德妃,如今我失了宠,而你也被架空,我们又何必在这里自相残杀,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看我们的笑话呢?”
德妃抢过酒杯,“你什么意思?”
贵妃坐下。
此时,宫人也将贵妃要的酒杯拿了过来。
贵妃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充分勾起了德妃的兴趣后,才不急不慢的道:“本来我们四妃之间一直相互牵制,可自从莹婕妤入宫后,这后宫就没有一日安宁过。”
“先是你的地位受到了威胁,随后我跟着失宠,贤妃明哲保身的躲在了景和宫,淑妃就更不用说了,二皇子好容易稳定的病情又因为鎏金之水而恶化,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