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十九年,镇北军操练偷遇袭,在墨镇的一万两千人马被尽数剿灭,柳老将军身死,定安王失踪。传闻说,定安王也一同殒命,只是瞒而不报。
同年四月,镇北军于大营门口看到了死而复生的定安王,她手里攥着两枚头颅,甩到了众人面前,正是偷袭她们那一支漠庭人马的主将副将。消息一出京中才有的少年英雄。
而后急转直下。
这一年,风临回来干了两件大事,为自己赢得了“虎狼之臣”的称号。
一件是私招兵马,扩充镇北军。她改了训兵之法,无视新来的主将,全盘接管了新兵训练,还允许俘虏来的漠庭战俘入军,一副为扩军不择手段的模样,时人心惊。
另一件,则是杀头的罪。
定安王竟公然违抗皇令,无视和亲之盟,原模原样偷袭了漠庭临近边关的草场,把驻守的五千余人屠杀殆尽,把马抢走不说,还一把火把这草场烧了个干净。
消息一出,武朝上下哗然。文臣的折子潮水一般淹没了金龙殿,大肆讨伐定安王,更有老臣怒不可遏,联名上书奏请武皇将定安王押送回京,听候发落。
武皇颇为头疼,连发了两道折子责问,结果北面幽幽回了一道奏折,说定安王一病不起,不能回京面圣。
这道奏折还未在武皇手里躺上三天,北面又传来消息:定安王领兵围了天水镇,把里面骚扰百姓的那群漠庭人当场诛杀,头颅割下来挂在城墙之上,足足一百五十七颗。
这下满京被此举震惊,朝臣痛斥她不顾两国关系,任意妄为,显陛下于不仁不义。有人骂她枉为臣子,枉为手足,不顾远嫁的皇长子安危,陷其于险境。
民间则传得更邪乎,都道定安王被恶鬼附身,嗜血暴杀,已经不是人了。
不过大多骂她坏了脑子,做事疯魔不计后果。
而后风临便真如众人所说一般,放飞了自我,闲得没事就拿打漠庭当练新兵,今天你抢了这里百姓的粮,明日我就命人去砸你附近的帐。你偷袭我的巡逻队,我就烧你的粮草营。
当真是一改旧年对漠庭政策。以往两国维系着表面的和气,可漠庭频频骚扰边关百姓将士,游鹰一般,啄得人苦不堪言。风临一来,什么礼节和气,全部丢掉,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手段狠厉,每每遇到烧杀抢虐之徒,她便砍人首级,一排排挂在城墙之外,骇人得很。
奇怪的是,在她近乎疯狂的报复下,北域的边关反而迎来了一段前所未有的和平时期。
以往越靠近边关的城村,人烟越是稀少,只因漠庭常常袭扰,抢人钱粮,掳掠妇女,百姓苦不堪言,皆不敢久居。而今不少村落恢复了生气,也回来不少人。
风临允许边关几村百姓持有兵刃,若遇夷敌来袭,可先杀后报,皆赦无罪。当地知府敢怒不敢言,想要上报,又畏惧定安王座下那群镇北军,只好装聋作哑。
如此行事,漠庭也极为不满,多方压力下,武皇疲于应付,正巧东边东夷找事,霸占了本属于武朝的铁矿,那铁矿位置暧昧,处于两国交接,常常有争端。
武皇或许把风临东调的本意是让她去个相对安稳的地方,安分守己,少惹事端,却不想此举令她追悔莫及。
景和二十一年,震惊武朝的安泉之战爆发。
定安王困杀东夷军十八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东夷被此役重创,精锐尽丧,年难复元气。
据说安泉之战爆发的极为突然,可以说是毫无预兆。东夷原本陈兵国线,只是震慑,并无交战之意。东夷王知晓武朝而今朝局生变,武皇腾不出手料理旁事,只想吓吓武朝,好占些便宜。这招本是屡试不爽的,没想到这次玩脱了。
原本东夷只遣了五万人去,本以为足以威慑,没想到不知从哪调来一位亲王,瞧着年纪不大,却领了二十万大军跑到这对峙。
这亲王全无贵族的风雅,气人的本领出奇高。她精挑细选了两百位大嗓门,嘴里零碎多的士兵,分为四组,日夜轮班,不停在东夷军前叫骂,从祖宗十八代骂到物种变异,话语间直指东夷王,颇有种擒贼先擒王的架势。
东夷军如何能忍,不能打,便派人去抢矿山找场子,谁承想被早埋伏在那的武朝兵狠狠羞辱了一番,从头到脚浇满了大粪回营。
消息传回东夷王耳中,那是暴怒,又拨了五万军士前去撑腰。两方时不时对骂、摩擦,都是小打小闹,谁也没想真打起来。
如此消磨两月,连看客都腻了,谁也没想到局势突然急转。
景和二十一年的二月,有一个消息传入东夷军,武朝人消磨两月后,士气低迷,无心争斗,只盼着赶紧回家了事,已在收拾行囊,准备打道回府,回家过年去了。东夷军主将听闻赶紧放出探子,果然不知何时对面军队已撤了七七八八,只剩两三万人在守着,懒懒散散。
东夷主将大喜,将此情报快把加鞭报给东夷王,东夷王雄心起,又记恨先前的侮辱,回信准她出击,给她们一个教训,顺道把铁矿及周边的安泉、顾家镇等地悄悄眯下。
得令后东夷主将大受鼓舞,决意发动袭击。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命八万人奔袭武军大营,留两万人留守。
却不想正中风临埋伏。她以三万人做饵,赌东夷按耐不住,其余人马早早埋伏两侧,待东夷大军出营后,两队呈钳形从后方夹击,奇袭了东夷军。
以乱箭驱赶,趁着夜色将这几万东夷军驱赶逃窜,直至天光大亮,她们才发现自己被赶到了环山之地安泉。
风临留下一队人马据高压制,若有敌军想要突围,便以巨石剑雨限制这群东夷军的行动,却并不主动发起攻击,只是圈着她们。
其余人马调转回前线,直袭东夷大营。东夷王大乱,又从各地搜刮来齐支援。风临又以计,命军队交战之时佯装败逃,将其引入安泉附近,而后埋伏的士兵驱赶,将这伙后援军也尽数赶入安泉内。
而后重兵围困,却并不发动袭击,足足困了五日。待东夷军饥寒交迫,疲惫不堪之时,风临终于下令发起总攻,将围困的十三万人尽数围杀。
而后前来营救的东夷军,及留在本营的东夷军被全部剿灭。定安王拒不受降,安泉之战无战俘,东夷军共计十八万,无活口。
时有文人分析此役,道:“定安王心不在胜负,意在屠军。”
安泉之战,尸横遍野,开春之际血流成河,土地都被染成赤红色。东夷一国哭嚎遍野,恨极武人,东夷王涕泪横流,对日月起誓,誓杀定安王风临。
安泉困杀之日,曾有好事百姓偷偷去观战。见一女子头系赤色抹额,身上衣物尽被血染成乌红,双手持两弯雪色长刀,一路劈砍厮杀,身手狠绝,招招直奔命门,三步杀一人,如虎入羊群,无人可挡。
这场困杀足足持续了十八天,待万籁俱寂,该女子手持双刃,立于尸山之中,两手皆被血浸成血红色,极为骇人,远远望去,如同长了一双血手,吓得观战人神志恍惚,更有失禁者。
待听闻军士称其为定安王,更是大骇。
佳名难留,恶名易扬。
风临嗜杀暴虐之名传遍四海,困杀十举,更是直接将她的名声摔入谷底。有称她大快人心的,便有骂她牲畜不如,无仁无义的。
只是无论哪一拨人,都默契的遗忘了定安王这个头衔,私下里谈及风临,皆称其为“血手阎罗”。
无疑,这是个恶名。
子徽仪这些年眼见着传闻越来越过分,与人争辩也无用,常常气恼。这传闻在他眼中不堪一击,殿下是使长剑的,怎么变成了手持双刀呢
殿下明明明艳动人,怎么可能如同母夜叉
殿下明明心地仁善,时常有恻隐之心,怎么可能会困杀十八万人呢
殿下明明
可无论他再不信,五年的时间终归是过去了。到最后他也拿不准,殿下到底变没变,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变了。
随波逐流的那一刹那,子徽仪曾产生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与殿下,是不是回不去了
在三年的空白后,景和二十一年十月,他终于等来了风临回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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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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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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