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到帕克斯顿外套上的深色血污了吗”中途休息的时候杰克逊问。
“当然,我早就注意到了,在坎宁安的外套上也有,前厅的地摊上也有,就在楼梯底部。”
“是啊,我想弄明白那个。”
“嗯,反正在地上的那个和其它的不同,在帕克斯顿外套上的那个是新的。当他瘫坐在那里时,那个地上已经相当陈旧了。但是我相当确信这三个地方的都是血迹而且都是从同一个人身上流出来的。”
“是的,看上去越来越难解释了。”
“你说的对,小伙子,这确实很难。当然,也许同一个人这个断定我说的不对:尸体的数量总是有可能和嫌疑人的数量一样,无法确定。你之前听说过在阿莫尼斯提有什么失踪人口吗”
“幸亏没有”
维里迪先生在休息室里踱步,壮硕的身体走路带风。有几个年岁略大的迷惑的客人透过落地窗在看着里面:年龄较大的那个人向他们和蔼地鞠躬,然后他们继续在花园里漫步。海和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带着一丝晕眩和喋喋不休的味道。那是可爱的都铎老先生。
“话说,”他说,“我发现我们似乎忽略了马克斯韦尔书信里的一些东西。”
他拿起来挥舞给督察看,督察仍然坐在桌前皱着眉头。
“那是什么”
“这是一个备忘录,写着见f小姐。日期是马克斯韦尔来到这之后。”
“f小姐我想不,这不可能”
“弗雷默小姐”
“像她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把柄”
他的声音略显激昂。
“我可不确定。我敢说就算她这样的人也会有那么一两次放纵自己的时候。当她形容帕克斯顿和马克斯韦尔在楼梯上见面时,用的形容词是非常兴奋,这点很有趣。从我们刚才得到的信息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个谎言。”
“看上去确实是。”
“我想知道这个一开始的失误如果是的话是否是个伪证”
杰克逊点燃一个雪茄。
“我们调查的越深,越多的人被卷入其中。”他说。
“正是如此,侦探的天堂”
更多的客人经过窗户。
“我们必须挨个询问他们所有人,”杰克逊闷闷不乐的说。
“除了理查德王之外的所有人,除非说马克斯韦尔真的是让理查德不能称王的罪魁祸首”
“现在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感觉惊讶了,我们应该让坎宁安进来吗”
“就听您的,我想他或许会比帕克斯顿更难对付。”
马修斯警长进来说物证人员刚刚到达。
“很好,”杰克逊说,尽可能显得比较有生气。“你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谢谢,长官。”
“请让坎宁安先生进来。”
“他正在外面等候,长官,我想你可能需要知道”
“什么”
“当他站起来准备从餐厅过来,警员在他的椅子下面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的显然是弗雷默小姐的那串总钥匙。
“在他椅子下面的地上你确定”
“非常确定,长官。”
“好,让弗雷默小姐确定一下,然后把它直接交给物证人员。把那把枪也交给他们。等我询问完坎宁安先生,让物证人员进来。”
坎宁安慢慢的走了进来,尽量贴着门和墙在走。看起来他害怕走到房间里的空旷地带,然后他莽莽撞撞的冲到了桌子前。这是维里迪第一次仔细观察他。他浑身邋邋遢遢,甚至有些脏。脸庞瘦削而充满雀斑,目光带着狡黠。两只灵活的灰色的眼睛在狡诈的脸庞上分的很开。看上去总是没有对焦,而且面带怒气就像一个快要大功告成却被破坏好事的可怜人。让人感觉他无法集中精神而且需要不停地提醒,这些矛盾的地方统统展现在这张脸上。
“早上好,”他说,翘起了一撇小胡子。“你们想见我”
比起早上维里迪听到的充满盛怒的声音,他现在说话的语调温和多了。
“是的,”督察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我会尽我所能,督察,我能坐下吗”
“请坐。”
维里迪静静的看着。
“你认识麦克斯韦尔先生吗”杰克逊问。
“不认识。”
“哦你一点也不认识他从没有和他有过来往”
“没有,从来没有。”
“然而今天早上你就在他房间。”
“谁我”
“那个逮捕你的警员看到你从他的房间里爬出来。你忘了吗”
坎宁安含糊的笑了一下。
“如果今天早上我没有听错的话,那个警员并不能确定我是从哪个窗户出来的。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在排水管上了。事实上我是旁边的那个窗户出来的。”
“帕克斯顿先生的房间”
“是的,帕克斯顿先生的房间。”
他用一种孩子气的自豪说道。
“也就是马克斯韦尔房间旁边的那个房间”维里迪问。
“是的,确实是”
“不过,话说,你真的拿了那串总钥匙。”
“我不完全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拿”
“从来没有”
维里迪看上去有点发怒,越过桌子,给他看那把包在手帕里的左轮手枪。坎宁安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
“现在你最好谨慎点,”老人说。“你已经说了不止一个谎言了,你之前见过这把枪吗”
“我”
他陷入沉默,似乎在努力集中精神。
“我在问你这把枪的事,”维里迪说。“我想我必须警告你,女经理已经指认了这把枪就是属于你的。”
“那个贱人”他狠狠的唾了一口,回到了早上的那个模样。“就知道她会这样说难道你没看出来她在包庇帕克斯顿吗”
“哦为什么她有必要这样做”
维里迪坐在这个极力辩白的男人面前。
“为什么我他妈怎么知道为什么谁都能看出来他俩之间有鬼总是在一起窃窃私语总是”
“总是我记得你昨晚才到这。”
“呃确实。”
维里迪抬起头。
“坎宁安先生,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可怜的骗子。恕我直言,那是因为你吸毒太多已经没办法回头了。看来,我想,你一直在吸毒:现在没有人会勒索一个像你这样不会掩饰的人了。你的眼神背叛了你,你的手背叛了你,不仅如此,你所有徒劳的掩饰都背叛了你。一旦你意识到你自己看上去多么像一个毫无希望、无可救药的瘾君子,你就不会付那些封口费那么长时间,你也不会再诉诸于暴力来解决问题。”
坎宁安看上去如此的无助,似乎维里迪打破了房间的平衡。杰克逊沉默的坐着,但是十分认真的在听。
“你之前在做什么,”维里迪发问,“在你染上毒瘾之前”
“我为一家中介公司工作,他们解雇了我。”
“你之前对我说了四个谎。第一个是你否认认识马克斯韦尔;第二个是你否认从他的窗户爬出来;第三个是你否认你拿了总钥匙;最后一个是你否认拥有那把枪。那些勒索信在我手上,而我马上也会有指纹的证据,这些会告诉我我想要的信息。现在,我问你,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在役的左轮手枪”
“我不明白。”
“得了吧,坎宁安先生。在握把处会刻有制作者的名字。每个人都知道海岸街那里的杰索普店身份验证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坎宁安沉默了一会,然后说:
“昨天早晨买的。”
“很好,”维里迪说,然后再次坐下。
杰克逊继续询问。
“你买的是哪种子弹”
“我让杰索普先生拿的,”他谨慎的说。“我不知道他拿的什么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