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普拉辛也心惊肉跳,这一声惊雷就好像炸响在身边一样,就在众人呆住的时候,一名浑身湿透的百夫长冲了进来,大声惊呼着:
“不好了,叛军袭击,袭击……”
“叛军?什么叛军?波斯人?”
伊普拉辛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的发问着。
入夜以后,阿巴斯并无睡意,看着黑洞洞的夜,茫茫的鹅毛大雪仿佛就是这黑暗中无数细小幽魂,心头突然一阵阵莫名的不安。
霎那之后,阿巴斯又觉得头晕目眩,这是他近两年来的老毛病了。
自打五年前做了这呼罗珊的总督以后,没得仗打,身体好像在一夜之间开始变坏。
头晕和心悸的毛病也像令人生厌的苍蝇一样,始终如影随形,时不时的就出来捣乱。
尤其是去年春天开始,头晕和心悸的毛病开始加剧,也因此不得不派遣了优素福取代自己成为东征军的统帅。
“这还真不是时候呢!”
阿巴斯勉力支撑着身体,自言自语,他庆幸自己决定的果断,让伊普拉辛做继承人,一定要敢在身体彻底垮掉之前。
外面的雨雪渐渐小了,开始变得零星稀疏,黑漆漆的夜空似乎纯净了许多,只是越发的寒冷。
忽然,有斥候来报,在河对岸的大本营处似乎有火光闪现,虽然是一闪而过,但许多人还是看到了。
只可惜距离的远,一时间不能获知具体的情形。
阿巴斯让部众们稍安勿躁,在这种鬼天气里,意外发生的可能性极低,很可能是冬雨过后的电闪雷鸣而已。
尽管如此,他还是派出了斥候赶去对岸查勘情况。
与此同时,监视波斯人的人马送回了好消息,波斯人蜷缩在泥泞的野地里,死气沉沉一片,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气,黑沉沉的夜色下没有半点活气。
想必这一夜应该会有不少人冻饿而死。
这正是阿巴斯希望看到的结果。
“告诉穆哈默德,不要急着进攻,等待,等待是通往胜利最合适的道路!”
这则好消息打消了因为那阵可疑火光带来的疑虑,波斯人到了穷途末路,还能再翻出什么风浪呢?
然则,这种轻松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很快又有斥候来报,再次看到了对岸的火光。
这又让阿巴斯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目眩的感觉也突然加重,他不得不整个人都靠在胡床的一边,以维持身体的平衡。
因为这一次,火光没有很快消失,而是星星点点的闪烁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似乎又不断扩大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