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兵,镇压!”
因为有着秦晋的表态,第五琦没有再一次的请示,而是直接以宰相的职权调兵,打算以绝对的暴力将乱民这来势汹涌的势头镇压下去。
只不过,宰相是调不动神武军的,但额外划归在金吾卫的新军却是能够调动的。所以,第五琦情急之下,调动的便是金吾卫的人马。
实际上,第五琦早在去见秦晋之前就已经命令金吾卫枕戈待旦,只要发现势头不妙,便立刻扑出城去,对乱民进行狂风骤雨一般的打击。
如果说乱民裹挟了秦晋的夫人和长子使得第五琦投鼠忌器,那么乱民抢掠了个乡里所设置的粮仓,就已经让他如坐针毡了。假使就这么坐看乱民滚雪球一般的越滚越大,最终可能会使得局面变得不可收拾,而他也就错失了平乱的最佳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真是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第五琦急吼吼的做了决定,金吾卫的人马分从三座城门出城,但凡遇见乱民叛军,不问青红皂白一律斩杀。
由于乱兵分散,他们并不是金吾卫的对手,尤其是安化门外的诸多乡里,乱兵很快就被驱赶出去,虽然粮食储备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失,但粮食毕竟是难以在仓促间运走的物资,加之乱兵也是来去仓促,终是空手来而又空手逃。
长安城金吾卫几乎是倾巢出动,但凡俘虏的乱兵,不论青红皂白一律就地斩首,绝不给他们反扑再起的机会。
如果说第五琦一开始还在意秦晋的夫人和长公子,此时他所在意的就只剩下平乱和恢复局面了。
两者权衡,第五琦更不能接受让乱兵坐大,两权相害之下也只能取其轻者。一旦有了决断,再不畏首畏尾,第五琦反而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决策力和指挥能力。
直到次日清晨,乱兵已经意识到金吾卫再对他们进行各个击破似的的剿杀,于是聚拢实力,打算进行一次规模浩大的反扑。
第五琦从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会指挥军队镇压叛乱,他向来以经济见长,兵事就算不是一无所知也绝对是门外汉,但被逼到了头上,也只能咬着牙硬上了。
以第五琦的认知,秦晋一定在后面观察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如果他认为金吾卫不足以对付乱兵,就一定会派出精锐的神武军。既然神武军到现在还迟迟未出动,那就是秦晋在经过综合评估以后,仅凭金吾卫的能力就足以剿杀乱兵,既然如此,他也就豁出去了。
乱兵骨干也许都是香取寺烧香的信徒的缘故,绝大多数主力都聚集在香取寺附近,金吾卫便分作两路做夹击之势对香取寺发动了第一次强攻。
事实上第五琦的确是紧张过度了,金吾卫虽然全部是新军,但训练的方式和编制却与神武军如出一辙,他们仅仅按照日常训练的行动,乱兵就已经不敌而溃散。
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的自然是火器,神武军淘汰下来的霹雳炮普遍的装备到了金吾卫,仅仅凭借这些神武军最初使用的火器,乱兵就已经难以招架了。
经过几次规模中等的遭遇战之后,第五琦豁然发现,原来竟是自己将问题想得过于严重,仓促聚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和训练有素的金吾卫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只要是金吾卫所过之处,乱兵必然哀鸿一片。
过了午时以后,第五琦已经恢复了从容和镇定,对事态的发展也有谨慎变得乐观。
经过了这一系列的心理变化以后,第五琦对秦晋已经是大从心底里敬服,乱兵的声势虽大,但终究在强大的神武军面前只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弱旅。
金吾卫节节推进,很快就已经距离香取寺不足十里的距离,乌合之众最擅长的就是顺风仗,几次失败之后,乱兵之中逃散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这战场闹剧即将以失败收场。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香取寺附近的长兴乡有一座囤积粮食打三十万石的仓场,被乱兵报复性的付之一炬,熊熊大火冲天而起,第五琦意识到损失之严重,纵然痛心疾首也只能望而兴叹。
这就好比下棋一般,慢了一步,就只能干瞪眼,等到他率领金吾卫推进到仓场时,眼前已经是火海一片,就算扑救也只能剩下废墟与灰烬,三十万石粮食在个把时辰内就这么化为乌有\u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