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知目光一转,看向在场的人:“告诉他们,咱们是取命,不是什么活捉大功,谁敢因私利误了正事,后果自负。”
屋内的人点头,很快离开,去执行命令。
没多久,林子里就响起一阵阵鹰鸮声,啯哦,啯哦,啯哦的,很是闹人。
将士们气得骂起来:“又来了,又来了,天天晚上都要鬼叫一通,等老子得闲了,一定把林子里的鸮子窝给打光!”
“隔壁营帐的,别骂了,都把我们给吵醒了,大热天的,鸮子又闹人,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这一吼,把邻近的几个营帐的将士也给吵醒了,一时间,骂娘声、骂鸟声、啯哦啯哦的鸮叫声响成一片,又吵醒了一批将士。
最终闹得连援军这边的扎营地也听见了动静。
孟鸿亲自带人去看了情况。
两刻钟后,他跟孙将军一起来见秦三郎,跟秦三郎说了经过。
孙将军向秦三郎请罪,又解释道:“如今正是鸮子孵蛋的时节,就喜欢乱叫……末将今夜就派人去把附近的鸮子窝给打了,一定不让它们扰了秦国公休息。”
都开始孵蛋了才打杀,早干嘛去了?
秦三郎问了他一句:“戎贼在西北用鸟类投放毒虫的事儿,你们可知道?”
孙将军一愣,脸色大变,忙道:“末将该死,今晚就召集将士把这些鬼东西给打杀了,绝不让庆贼利用它们投毒!”
孟鸿听得想笑,可他忍住了,对孙将军道:“孙老弟,打杀的法子很不妥,动静太大了,鸟会乱飞,要是它们真带毒,整个林坊大营都得完蛋……用驱鸟药吧,把药汁泼洒在大营内,个把时辰后,鸟就会飞走,不会再往这里来。”
“还有这等好东西,多谢孟老哥指点!”孙将军很惊喜,立刻向秦三郎求药:“请秦国公赐药驱鸟。”
秦三郎:“孟鸿,带他去库营拿药。”
“是。”孟鸿亲自带着孙将军去了援军库营拿驱鸟药。
孙将军拿到药后,感激不已,又歉意的道:“我怕这些鸮子已经带了毒,要连夜安排人手洒药驱鸟了,这动静不会小,还请孟老哥代我向秦国公告罪一声。”
孟鸿笑道:“孙老弟不必担心,驱鸟防毒是正经事儿,秦国公不会怪罪的,你放心弄吧。”
既然你们想闹,那我们得帮你们一把啊。
孙将军听得欢喜又愧疚,再次道谢后,召集几批将士,连夜洒药驱鸟。
小刘将军得知驱鸟的事儿后,臭骂了东北众将一番:“戎贼用鸟投毒虫的事儿,以前就跟你们说过了,你们竟然没有防着,让鸮子闹成这样,真是丢脸!”
正骂着,事情就来了。
保护刘岱的陆百户跑来禀告道:“小刘将军不好了,刘世子被鸮子抓伤的伤口起包腐烂了,估摸着是染上了庆贼的溃毒病,如今已经晕过去了。”
“什么!”小刘将军急得不行,揪住陆百户问:“岱哥儿在哪儿?快带我去!”
又大骂东北武将们:“瞧见没有,林子里的鸮鸟真的带了毒,要不是秦国公提醒,整个林坊大营都得完蛋!”
陆百户回道:“溃毒病会传染,世子爷已经被送去病营。”
“去病营!”亲侄儿出事,小刘将军是不顾阻拦,立刻带人赶去病营。
石永正是赶忙来禀告秦三郎。
孟鸿听得有点一言难尽……溃毒病、病营、身份贵重的人中毒被送病营里了……你们这是照搬戎贼的经历来用啊,就不能多花点工夫想点新招吗,懒成这样,还想害三郎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