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安气笑了:“你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卫霄道:“朕不是无知村妇,朕留他三个月的性命,只是为了利用他的神通。”
顾锦安沉默不语,抬手重重捏着因熬夜生出疼痛的脑袋,等脑子清醒一些后,才道:“万一这是宁霁的局怎么办?三个月的时间不算短,这中间他很有可能生出祸事来。”
又加重语气,道:“既已动手,就该及时斩草除根,临到头了,突然变卦,这可是大忌!”
顾德旺重重点头:“是啊卫二哥,这可能是宁霁的缓兵之策,没准他在憋着什么坏屁。”
“住口顾德旺,这里不是村里讲是非的水井旁,你说话文雅点,别丢了大卫的脸面!”卫霄臭骂了顾德旺一顿,扣了他三个月饷银后,心里的不爽总算是减轻不少。
思忖一会儿后,他道:“这三个月,宁霁会被关在天牢里,且他是文臣,没有兵马,即使作乱,也作不出什么大乱来,朕压得住。”
呵,顾锦安笑出了声:“压得住?陛下是有天神之勇,可陛下是不是忘了,您的坐骑不是神兽,而是瘦骨如柴的病马,如何能再经受一次重击?!”
哐当!
卫霄气得砸了一个茶盏,怒道:“顾锦安,你竟敢骂大卫是病马,你是不想活了!”
顾锦安丝毫不惧,甚至一脚踢开掉落在前头的茶盏,道:“难道不是吗?要是陛下想要听好话,臣也会说,可陛下要臣说吗?!”
卫霄气得差点发抖,然而,他要的是实干的臣子,不是拍马屁的小丑,所以他只能忍着:“先下去,此事儿明天朕会与封先生商议。”
顾锦安恭敬的行了一礼:“微臣告退。”
又加了一句:“陛下,留下宁霁的隐患,臣已经提醒过您了。”
要是真出了事儿,别来怪我们!
“滚!”卫霄真是气死了,指着顾德旺道:“你莫要跟他学!”
一个顾锦安已经够他受了,再来一个,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提刀砍人。
顾德旺赶忙舔着笑脸道:“陛下不愧是明君,有容人之量,臣小家子气,得向陛下多学学才行。”
又告诉卫霄一个好消息:“陛下,江淮各地的富商得知您登基的好消息,正要筹措钱粮,要进献给朝廷,以贺陛下登基之喜。”
大卫急需钱粮打仗,卫霄听罢,脸色好看了一些:“做得不错,是何人起的头?可靠否?”
顾德旺道:“是安老板跟董东家,他们有店铺在京城,见陛下登基后,是找到我说了此事儿……都是认识多年的人家,信得过。”
安老板跟董东家,卫霄是听秦三郎说过的,这两家跟顾家做了多年生意,是没见什么不妥的地方,可用。
不过……
卫霄还是交代道:“盯好了,不可发生搜刮百姓钱粮充作自家财产进献邀功的事儿,敢犯者,诛全族!”
“是,陛下放心,臣会盯好的……在江淮,臣可认识不少人呢。”顾德旺略得意,他的眼线可是不少的。
卫霄瞧着不爽了,骂道:“你自己也当心点,别给人做了刀子还不知道!要是真上当了,你自己找个地方了断,别死在朕面前,脏了朕的眼睛!”
“是,陛下放心。”顾德旺又问:“卫二哥,还有啥事不,要是没有,我先撤了,好困。”
成功挨了一顿骂后,得以离开思安殿。
不过,不得不说,顾德旺的吊儿郎当、偶尔的喊卫霄卫二哥,让卫霄很是受用,至于戚康明跟顾德兴这两个只会埋头干活的,反而没那么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