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家说话更直白,是指着越大老爷道:“越家的,我们只想赶紧进城,可你们家拦在这里闹个不停,造出一副我们也陪你们闹事的假象来想做什么?想害死我们吗?!”
这话一出,其他心思浅的人全都回过味来了,是气炸了,纷纷指着越大老爷骂道:“好你个越家,竟有这种害人心思。我们可是带着子弟进京赶考的,要是闹出事来,衙门把我们各家的子弟抓去坐牢,他们可就要错过恩科了!”
“越大老爷,看你斯文雅气的,没想到这么歹毒,是想要害我们子弟一辈子的前程。”
“哪里是越大老爷歹毒?分明是他女儿疯了,要拉着咱们一块死。”
“住口,你们这么说,是要置我们家大小姐于死地,心肠才是真歹毒!”越管家指着他们大骂。
而越大老爷是端坐在马车内,没有开口。他这等身份的人物,自然不会亲自骂人,自有下人来做。
等越管家骂完后,越大老爷才道:“诸位,在京师重地的大道上设暗器破坏车马可是大罪,不管是谁碰到了,都该把恶人揪出来,交给京兆衙门细审……越家的护院已经去京兆府报案,诸位再等等,京兆尹大人很快就会来断案。”
又道:“陛下是仁君,对于揭发兵头作恶一事儿,即使不会大赏,也不会惩处任何人,所以请诸位慎言,莫要说些恶语,污蔑陛下的仁君之名,此乃大逆之罪!”
娘的,这就大逆了?
可这话是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吓住了……日子刚刚太平,谁也不想找死。
顾德旺见状,啧了一声,开始拱火:“诸位莫怕,后头是成国公的车队,他老人家说了,这是越家的事儿,与你们无关,你们就是被挡个道而已,等上个把时辰就好,不用大吵大闹的,难看!”
什么!
“成国公到京城了?”
“可是陛下新封的,那位住在河安府的成国公?”
“这位俊俏后生,你又是谁?跟成国公是何关系?”
顾德旺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咧嘴笑问:“我很俊俏?”
沈老爷连连点头,肯定的道:“相貌比潘安,气势胜蚩尤,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贵公子!”
哈哈哈,顾德旺笑死:“这位叔可真会说话,我不是啥贵公子,就是个蹭成国公家车马来京城的穷鬼罢了。”
又正色道:“不过刚才那话却是真的,成国公会保大家平安,不会让衙门的人误会你们是闹事者,把你们捉走的。所以大家别吵了,安心等着吧。”
沈老爷他们忙道:“这就好,多谢成国公爷了。”
越大老爷听到成国公的车马就在后头排队后,赶忙带着越臻下车过来了,对顾德旺道:“这位公子,是越家太过较真,耽误了国公爷进城,还请让我们过去,给国公爷赔个不是。”
顾德旺笑了:“成国公年纪大了,这天气又冷,让我来传话的时候就说了,莫要带人去见他,让他睡会儿,养养神,请越大老爷海涵。”
顾德旺又看向带着帷帽的越臻,大赞一句:“越姑娘当真是女诸葛,只是路过一趟就能发现路下的端倪,真是令人佩服。”
是蠢得让人佩服!
即使兵头作恶,也该等进城后再去京兆府、五城兵马司、兵部、或者是御史台外衙门揭发,这样在路上大闹,不仅是在打卫家军的脸面,还是在打卫岐的脸面,甚至有离间卫霄跟卫岐的嫌疑,就算你能一举扬名了,他们又岂能让你好过?
越臻不傻,知道做这事儿有大风险,可她已经失利太多,想要反败为胜,只能兵行险招,让自己彻底在卫岐跟卫霄面前露脸,让他们其中一人看上自己,她才有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