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么不可能?大人立下这等不世之功,还换不来一个秦家清白吗?”吴六东笑了,指着门外道:“听听这鼎钟声,只有圣旨到的时候,衙门的鼎钟才会被敲响。一次九下,一共九次,以极数敬畏天子之威。”
余氏侧耳一听,果然听见了鼎钟声。
咚,咚,咚!
响亮而厚重,有别于鼓声的沉闷……圣旨来了,皇上真的赦免秦家,恢复了秦家的爵位。
“啊!”余氏大吼大叫着,内心满是愤怒、惊恐跟不甘。
吴六东笑了:“觉得自己走宝了,所以受不住要疯了?且慢点疯,这里还有第二个礼物。”
他招呼将士:“一人抽他们六个耳光!”
“是。”将士进来,朝余氏、曹少爷的脸就是一顿扇,把他们牙齿都给打松了。
余氏被打晕过去,又被长针扎醒。
吴六东盯着她道:“这是给你们的小教训,记住了,老老实实的才能不受罪,敢再吵闹生事,下次受的刑罚就不是挨打,而是给你们上烙刑!”
“这就是烙刑的刑具,瞧清楚了。”将士们很知机,把一个炉子抬进来,从里面拿出一把铁条,铁条的底部是烧得通红的铁块头,把铁块头往旁边的一块麻布上一摁,滋啦声起,麻布很快就冒烟,飞出火星子。
余氏跟曹少爷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吴军爷,我们知道错了,求你不要给我们用烙刑,会死人的,真会死人的!”
吴六东冷笑:“不知道错也行,反正你帮曹家做的事儿算是帮凶,按律重则可流放或充作官奴……至于曹少爷,身为曹老爷的儿子、余氏的新夫君,一个连坐是逃不了的,你们自己掂量过后再作死吧,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给作成尸体!”
言罢,转身走了。
“吴军爷息怒,不要给我们治罪啊,我会好好看着余氏,不让她再发疯乱说话!”曹少爷哭喊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大少爷落得娶个破鞋的下场?
早知当初他就不跟谢家提纳妾的事儿,应该直接给谢佳宁下药,把生米煮成熟饭,要是得手了,他现在就是侯爷的表妹夫了!
又骂余氏:“你个残花败柳,都是你的错,害苦本少爷了。”
余氏也看不上落魄的曹少爷了,回骂道:“呸,你个废物,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少爷吗?要不是老娘嫁给你,你这辈子是连媳妇都娶不到……谢敬先比你好一万倍!”
余氏跟曹少爷在屋子里狗咬狗,而宅子外头则是热闹非凡,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
而来送圣旨的还是京城伏虎军千户邬长方。
他哥哥邬长震是景元帝的心腹之一,能派他来送圣旨,可见景元帝对这事儿很重视,也杜绝了某些有心人污这是矫诏的心思。
邬长方自打领命后就带人从京城往西北赶,骑马骑得差点吐血了,总算把圣旨送到,是在心里骂了秦三郎一顿:秦穆你小子就不能走慢点,爷儿好几次都快追上你们了,等到地方后,得到的却是你们早一天启程的消息,娘的,追得累死了!
邬长方心里骂翻了天,不过面上肃穆如青铜像,高举着圣旨,喊着:“陛下圣旨到,新任秦侯秦穆接旨!”
这话说的,大家伙都知道秦三郎成新任秦侯了。
秦三郎早就得到消息,是跟张忠在城门口等着,听罢领着武将们站出来,看向邬长方,道:“宣吧。”
宣吧?
你就这两个字?
也太不给陛下面子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