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里说完,轻轻地踩着碎步离开她住的院子,来到靠近秦家的围墙,几下攀上围墙头,还没抓稳就看见秦三郎的大脑袋。
她吓了一跳,差点掉下去,秦三郎赶忙拽住她:“没事吧。”
顾锦里瞪他:“你吓唬我做啥?差点就掉下去了。”
虽是埋怨他的话,但秦三郎并不生气,而是把她拉上墙头,再跳下,来到两家围墙的小巷子里,拿出一个布袋子递给她:“果子,有红果跟山梨子。”
顾锦里很是惊喜:“你真的买到果子了。”
秦三郎点头,笑道:“吃吧,这是我刚刚洗好的,还有两筐没洗,等明天再给你送来。”
顾锦里笑着点头,拿起一个红果咬了一口:“嗯,好吃,比上次带回来的甜。不是说很难买到这种红果吗?你哪来一筐那么多?”
秦三郎道:“是这次冬训的彩头。”
顾锦里吃着红果问道:“彩头?守军大营的冬训、夜训的彩头不都是马匹或者兵器吗?这回怎么是果子?”
“是用马匹换的,这红果是郭将军家送来的,我见着了,用两匹马的彩头换的。”秦三郎拿出白帕子,递给顾锦里,示意她擦擦嘴巴上的红汁。
顾锦里却是没接白帕子,而是怒道:“你用两匹马的彩头换了一筐红果,你是蠢吗?马多贵重啊。且这是司兵所的马,你就这么拿来换了,底下的人能服你?”
顾锦里好生气,指着他道:“你变笨了。”
秦三郎笑着压下她的手指,手里的白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道:“不用担心,郭将军还夸我做得对。”
他解释道:“这三年来,田福县司兵所每次冬训、夜训都能拿到彩头,其他县的司兵所很是不满,这回冬训就有三个县的司兵所联合起来给我们使绊子,但他们没有占到便宜,被我给收拾了。可这样的情况不能再恶化下去,这回我就没要马匹,而是换了红果,那两匹马被其他两个县的司兵所分了去。”
又道:“杀手才孤军作战,掌兵者皆是要团结所有将士的。”
顾锦里听罢,夸道:“果然没变笨,还是那么聪明。”
秦三郎听得笑了,习惯的夸道:“小鱼也很聪明。”
言罢,又顺手的用白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
这回顾锦里总算反应过来了,脸颊瞬间发烫,拽过白帕子,退开几步,往自己的嘴上抹了抹:“我自己来!”
秦三郎看着她因为害羞而凶巴巴的模样,高兴极了,他家小鱼还是这么可爱。
顾锦里见他一双眼睛满是笑意的看着她,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吗?”
秦三郎上前两步,靠近她一些,回道:“见过,经常见的,可就是看不够。”
顾锦里:“……”
完了完了,这小子越来越会撩了,她怕是扛不住。
她把白帕子扔给他:“脏了,自己拿回去洗吧。”
秦三郎倒是很听话,收起帕子道:“好。”
又道:“山梨子寒凉,你别生吃,用来做甜汤就好。”
听他爹说过,他娘贪嘴,有一年冬天吃了不少梨子,给吃得闹了肚子,疼了一晚上,他可不想小鱼的肚子疼。
又跟她说起林家的事儿:“林小旗想要擅闯府城守军大营,已经被赶出司兵所;他妹子幡然醒悟,跟他们镇上的一个铁匠儿子定了亲;明蚜草他们家也不种了,以后都不会再来烦你。”
顾锦里听得皱起眉头:“幡然醒悟?连明蚜草都不种了,你做了什么,让林家人有这觉悟?”
林家最歪的不是林乐娘,而是林老娘、林大夫妻,这三个贪钱的肯放过他这个金龟婿?肯舍了明蚜草这棵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