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家是做什么的?家里人可好相处?向绣姐儿求亲的是詹家哪位公子?为人如何?如今是做何营生?可能养家糊口?”罗武一连问了许多问题,每问一个心里都难受极了。
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他虽然想让她嫁到富贵人家去享福,可心里还是很难受。
夏夫人看着罗武已经通红的眼眶,有些不忍心,可还是说道:“詹家不但是世家豪族,还是皇亲国戚,有个外女儿乃是大楚公主。詹家是世家,家里人皆是知书达理,很好相处。向绣姐儿求亲的是詹家长房的嫡出二公子,叫詹远,字恒之,是咱们大楚最年轻的狂士,他在文会上作的一首诗就能卖上几百两银子,是不愁没钱的。”
一首诗就能卖上几百两银子?
罗武惊了,再念着詹远的名字……詹远、恒之,别人连名字都比他好听。
夏先生在旁边接话道:“詹家乃是世家豪族,累积了几百年的财富,詹家二公子就算一辈子不干活也有花不完的金银,养家糊口自是不在话下的。”
罗武听罢,心里既欢喜又难过,欢喜绣姐儿被好人家看上了,难过自己这辈子都娶不到她了。
夏先生夫妻一唱一和,又说了詹家是如何的富贵,詹二是如何的年少有为,把罗武说得脑袋几乎要低到胸口,抬都抬不起来。
最后,夏夫人还叹道:“恒之那孩子是个痴情的,很是喜欢绣姐儿,发誓说此生只娶绣姐儿一人,是不纳妾的。”
罗武听得震惊不已:“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富贵人家的少爷都喜欢纳妾,他虽然希望绣姐儿能嫁给贵公子,可他不希望绣姐儿的相公纳妾,他怕绣姐儿被那些小妾给欺负了。
夏夫人道:“自然是真的,恒之还怕家里人不答应,已经先行回家,打算先说服家里的祖母跟爹娘,再让他家祖母亲自来提亲,以示对绣姐儿的爱重。”
罗武听得很是惊喜,不断的说着:“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可明明应该开心的,他眼里却忍不住涌起眼泪,嘀嗒一声,掉落在地。
他不希望夏家夫妻看见自己哭,急忙把头低得更低。
正在尴尬之际,夏家的下人把烧好的银丝炭放进铜鼎里抬了过来,再在铜鼎旁边摆了两张桌子。
一张桌子上摆着切好的鹿肉跟醢鲜酱,一张桌子上摆着罗武根本没有见过的名贵吃食,还有酒味清冽的贵重酒水。
滋滋声响,下人们把鹿肉放在架子上,慢慢的炙烤着,把烤好的鹿肉分别放在三个颜色不同的瓷盘里。
三个丫鬟分别端着三个瓷盘,来到罗武他们身边,直接跪下道:“请用鹿肉。”
罗武很是不习惯被人这么伺候着吃饭,摆着手道:“你起来吧,我不饿。”
夏先生道:“武哥儿还没吃过鹿肉吧,这鹿肉可比牛羊肉金贵百倍,乃是京城勋贵过冬至必吃的佳肴,武哥儿就算不饿,也吃几片应应景。”
罗武看着这样贵重的东西,更觉自惭形愧,已经问完詹家的事儿,便起身告辞:“晚辈先走了,夏先生跟夏夫人慢用。”
夏先生眉头一皱,见罗武去意已决,没有再挽留,只是吩咐下人:“把武哥儿盘子里的鹿肉包起来,给武哥儿带回去。”
“是。”下人应着,手脚麻利的包着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