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山点头:“三郎做羊肉确实有一手,你要是喜欢吃,爹先把羊肉买好,等冬至他回来再给咱们做。”
反正每次三郎回来都是他们两家人一起吃饭,顾大山早就习惯了。
而秦三郎也是他看好的二女婿,多来家里吃吃饭正好。
说起女婿这事,顾大山就想到顾锦绣跟罗武,是愁的吃不下饭。
先前是罗二哥跟楚氏怕罗武护不住绣姐儿,没有答应罗武来提亲。可自打今年开始,罗二哥跟楚氏已经松口了,却是罗武说不急。
不急什么不急,他家绣姐儿都快十九的老姑娘了,再不嫁可怎么办?
崔氏因着这事儿哭了好几回,可他们家是嫁女儿,总不好去罗家提亲吧。要是真去提亲,外人还以为他家女儿有啥问题呢。
顾大山叹了口气,想着等罗武冬至回来,怎么着也得单独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看不上他家绣姐儿就早点说,他家好去给绣姐儿找人家。
“爹,您今天要送干豆腐去县城吗?”顾锦里问。
顾大山点头:“嗯,要送,你大林叔说干豆腐卖得好,很多人都来县城拿货,得拉十几车过去。骡车他已经租好了,上午巳时就到作坊,到时候爹跟车送去。”
这三年来,顾锦里做了一种干豆腐,就是给豆腐脱水,脱到很干,变成干瘪的硬块。
这种干豆腐足以保存一年,是彻底解决了豆腐不能卖到远处的问题。
如今的干豆腐可以卖到很远的地方去,客人买了干豆腐后,只要放在水里泡上半个时辰就能用来做菜吃。
她家在县城有个铺子,就用来卖干豆腐了,看铺子的是顾大林,他带着几个伙计住在铺子里,一边卖干豆腐,一边跟南来北往的客人打听谢氏跟女儿的下落。
可惜,三年来他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但他没有放弃,也没有再续娶。
老严氏跟他闹了三年,今年年初的时候病了一场,差点就过去了。之后也想开了,想着自己是随时都能入土的人,小儿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顾锦里听了道:“您跟阿桨行吗?要不把阿舵跟大年叫去帮忙。”
阿桨为人憨直,对她很是忠心,她把阿桨给了顾大山,让阿桨跟着顾大山一起干活,还特地交代阿桨,要是他爹敢渣,或者是有白莲花俏寡妇想要靠近她爹,他要负责全给打走。
她辛辛苦苦赚钱,可不是用来便宜后娘的。
阿桨很是忠心,是顾大山每天做什么都汇报得一清二楚。
崔氏觉得不妥,说顾锦里:“哪有女儿派人盯着自己亲爹的,你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的。”
崔氏跟顾大山做了二十年的夫妻,这个男人最是老实,不会做出抛弃糟糠之妻的事儿。
顾锦里却道:“娘,我不是不相信爹,我是不相信那些白莲花。那些寡妇看见咱家有钱了,是个个都想往咱们家钻,我爹他老实,万一被人算计咋办?难道你想爹他被人算计,最后不得不娶个女人回家?”
崔氏自然是不乐意的,她只想自己跟顾大山过一辈子。
顾大山也知道自家二女儿让阿桨盯着他,可他并不觉得这是忤逆,而是笑着安慰崔氏:“二闺女说得没错,我这人笨,有时候又爱心软,她让阿桨盯着我也好,免得我被人算计还不知道。”
崔氏听了顾大山的话,也就放下了。
一家人吃完早饭后,便各自忙开了。
顾锦里去制药作坊处理昨天收的明蚜草,下午还要再收草,一天都很忙。
程哥儿则是带着大团小团去了夏家上学,可今天的课没上成了,夏先生跟詹家三叔侄全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