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三老爷见他乖巧,很听自己的话,觉得很有面子,十分高兴,对夏先生夸了程哥儿几句:“你这学生当真不错,弟要恭喜长垣兄喜得高徒了。”
夏先生哈哈笑着,对恭维的话是来者不拒。
詹二见程哥儿裹得像个棉球似的,很有意见,脱下他的帽子,开始扒他的衣服:“顾家小郎君穿这么多做什么?咱们文人狂士,在击筑高歌之时就该把这些多余的俗物卸下。来来来,詹二哥帮你脱了。”
阿嚏!
詹二的手刚刚碰到程哥儿的衣服,程哥儿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着鼻子,把鼻子都揉红了道:“我昨晚着凉了,再脱会病的。”
你们有病,大冬天的脱了衣服又唱又跳,可我没病啊,放过我好吧,我还是个孩子啊。
詹二一愣,很是豪迈地一挥手道:“病了怕什么?喝药就好了,难得咱们遇上,理应纵情玩乐,方能不负好时光。”
程哥儿:“……”
好想骂娘,可大哥不许他说脏话。
算了,他是个正常人,不能跟病人计较。
程哥儿看向大团。
大团上前几步,抓住詹二的手,把詹二拽起,道:“这位公子,我家程哥儿还不到八岁,要是病了可是扛不住的。”
历来不满八岁的孩子最容易夭折,夏先生很重视程哥儿,把他当做独苗苗来看,可是不能让他病的,忙道:“小二,程哥儿还小,如今确实太冷了,他可不能着凉。”
詹二听罢,没有强求,便作罢了,却是对程哥儿道:“你可吃过烤肉?我们带了鹿肉来,昨晚吃到现在,还剩下一些,刚好可以烤了给你吃。”
顾锦里开着制药作坊,程哥儿跟着自家二姐混,也是知道一些药理的,鹿肉,大补啊,而詹二他们还作死的从昨晚就喝酒到现在,不休息不说,还脱了衣服又唱又跳。行了,病是一定的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一病呜呼。
程哥儿觉得,夏先生毕竟教了自己三年,不好让他老人家就这么把自己给作死了,对他道:“先生,程哥儿听夏管家说,先生从昨晚就招待客人到现在,定是很累了,先生还是先回去睡上一觉,再吃些祛风寒的药为好。”
不然,怕您老扛不住会挂掉。
一直没说话的詹三听了道:“叔父、夏叔叔,顾家小郎君说的是,咱们已经玩乐到现在,合该休息休息。”
他也快扛不住了,觉得冷的慌。
詹三老爷瞪他一眼,骂道:“小三你当真是扫兴得紧,学学你二哥,瞧瞧他,也是肆意了一晚,依然精神极好,这才是狂士风范。”
程哥儿听得想哭,觉得自己要完了,大哥咋还不回来,要找他救命啊。
夏先生看着程哥儿苦哈哈的脸,笑着问他:“可是冷了?”
程哥儿顺势点头:“今天又比昨天冷了不少。先生,学生先去书房看书了,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再让夏管家来通知学生便可。”
溜了溜了,不想跟这些疯子玩。
夏先生道:“嗯,程哥儿先去书房看书,先生洗把脸就来。”
程哥儿得了话,跟夏先生、詹三老爷、詹家兄弟行礼之后,带着大团小团去了前院书房,开始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