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空气中多了一丝忧伤的味道,竟让李汗青有些不知所措了。
还好,正在此时,张宁连忙又补了一句,“还有婵儿姐姐,那天听说汗青哥哥偷偷地走了,她还偷偷地哭了呢!”
钟婵儿顿时俏脸通红,慌忙垂下头去,气氛顿时就变得更加尴尬了。
见状,杨赛儿连忙笑着移开了话题,“先吃饭,就算你们不饿,汗青也该饿了!”
李汗青暗自松了口气,连忙笑着附和起来,“对对对……我还真有些饿了!”
闻言,早已垂涎欲滴的张宁连忙附和,“魅娘也很饿了呢!”
毕竟只是八九岁的小姑娘,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早就食指大动了。
不过,见她那副馋样,众人都是会心一笑,依次入席落了座,气氛也渐渐变得欢快了起来。
饭后,吃得有些撑的小姑娘坐在原地揉着小肚子一脸的满足,自有秦娥和钟婵儿收拾碗筷,李汗青则和杨赛儿聊起了正事,“吕布和张飞在战俘营中表现如何?”
得了典韦和张任的禀报,他自然知道杨赛儿当场斩杀了刘备和关羽的事,虽然有些震惊,也有些惋惜,却也无可奈何,更不可能因此怪罪杨赛儿。
既然身在战场,自然生死各安天命,他们偏偏撞到了当时的杨赛儿也只能怪他们时运不济。
当然,他对于侥幸在杨赛儿手里活下来的张飞和被抓了俘虏的吕布还是很重视的,对于这样的万人敌,可不能当作普通战俘对待。
听李汗青突然提起张飞和吕布,杨赛儿微微一愣,“战俘一直是女军在看管,我不怎么清楚,具体情况要问婵儿妹妹。”
正说着,钟婵儿端着茶进来了,笑着接过了话头,“大帅放心,这批战俘也都很老实,已经有一千多人投诚了!”
很显然,她只听到了杨赛儿的话,并不知道李汗青要问的是吕布和张飞。
李汗青也没有继续问,微微一笑,长身而起,“带我过去看看吧!”
那可是吕布和张飞两个万人敌,弄不好就会变成两颗定时炸弹,不亲自去看看,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当夜安众城城外一战,三万多汉军死伤不大,投降的便超过了两万人,全部关押在城外汉军留下来的营寨里,待遇依旧和宛城那批战俘一样——一日三餐按时供应,伤员也有人医治,每日里也有督军司的人为他们上课。
当然,即便这样,依旧还是有些战俘觉得满心憋屈,比如吕布和张飞。
当初吕布出阵挑战李汗青被扫落马下,伤得不轻,和刘备、关羽和张飞一样在城外营寨里养伤,本想着伤愈之后再大展雄风一雪前耻。
谁知没等他把伤养好,荀攸便败了,听得营外兵败,他连忙就带着一队亲卫要逃,逃出军帐不久便碰到了刘备、关羽和张飞一行,可是还没有逃出多远便被典韦一行追上了,眼见典韦勇猛异常,他并未顽抗便缴械投降了。
当时眼睁睁地看着刘关张三人杀出重围,他还有些后悔。
可是,再遇到张飞听说了刘备与关羽的遭遇之后,他便只剩下了满心的后怕,暗自庆幸不已:贼寇之中果然也是猛将如云啊,若非我吕奉先见机的快,只怕就要和那刘备、关羽一般做了枉死鬼。
但是,在这战俘营中呆了十来日,有黄巾军的医护人员悉心照料着,他的伤势迅速好转,心中的后怕与庆幸也在迅速消退,便越想越觉得憋屈了。
想他九原吕奉先何等悍勇,尚未建功立业便做了俘虏,岂能不越想越觉得憋屈?
昨夜,眼见仁字营和任字营出了营寨,他终于按捺不住找到了同样憋屈的张飞,准备联络一批人杀出一条血路去。
可是,不待他们行动,彭辉和夏行又率部驻扎到了城外,他们只得放弃了逃跑。
毕竟,此刻的他们虽然伤势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却被扒了兵甲,更无战马,要杀出一条血路谈何容易?
只是逃跑的念头一生便难以遏制,今夜吃过了晚饭,两人又聚到了一起,还拉拢了十余个也打算逃跑的汉军俘虏,准备再好好谋划一番。
可是,不等他们商量出一个结果,便有一队披甲带刀的将士闯进了帐中,当先一员中年将领生得高大魁梧、一络腮胡,目光凌厉地在帐中一扫,沉声问了一句,“吕布、张飞何在?”
正聚在一起的吕布、张飞等人还以为有人告了密,一时间又惊又怒,尽皆愣怔在了原地,进退失据。
见状,那将领顿时眉头一皱,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上,“吕布、张飞何在?大帅有请!”
大帅有请?李汗青那厮回来了!
一听这话,吕布、张飞等人尽皆神色骤变,稍一犹豫,吕布当先起身走了过来,“某家便是吕布!”
一想起李汗青的悍勇,他哪里还敢奢望能逃出去?
见状,张飞也走了上来,“某家便是张飞!”
那络腮胡将领一扫两人,松开了按在腰间刀柄上的手,转身就走,“跟我走!”
见状,吕布、张飞对视一眼,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