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约莫未时三刻,南门城外突然战鼓声大作。
在激昂的鼓声中,一队队汉军步骑缓缓开出了营寨,盾如墙、枪如林、兵甲耀寒光,阵容森森。
在那森森的军阵中,八架足有两丈多高大的“炮车”格外显眼。
“啪嗒……啪嗒……”
一队队汉军步骑缓缓向前推进至距离城墙约莫两百多步的位置便齐齐停下了脚步,这就是安全距离。
“吱呀……吱呀……”
八驾高大的“炮车”被八队步卒缓缓地推到了阵前,摆开了“炮”轰宛城的架势。
中军大旗下,张温率众将官登高而望,尽皆一脸振奋之色。
他们的“炮车”远比宛城城头的抛石机要大,射程自然也就更远,虽然没有那种头颅大的特制震天雷可以用来抛射,却可以将拳头大的震天雷捆绑后用来抛射。
如此,定然能让城中黄巾贼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好似已经看到了宛城城墙轰然崩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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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门城头的孙夏和莫青望着城外汉军的架势,也都是一脸凝重之色。
一旁的方宏也在遥望着城外汉军那一字摆开的炮车,却一脸玩味的笑意,就好像在等着看好戏一般。
莫青有些绷不住了,扭头望向了方宏,“真地无妨?”
方宏回头冲他微微一笑,“无妨,莫司徒等着看戏就好了!”
这一刻,看着莫青那担忧的神色,他的心底竟突然生出了些管他黑云压城我自岿然不动的豪情来。
果然还是大帅说得好,“一味的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要知道知识才是最强大的力量,你只要把震字营给本帅整明白,就比什么都强了!”
见他一脸轻松笃定的神色,莫青心中稍安,连忙又扭头望向了城外的汉军,他也有些好奇到底会有什么戏能看呢?
此时,城外汉军的八驾高大的“炮车”已经准备妥当了,随即点火、发射,“咻咻咻……咻咻咻……”
八捆集束震天雷腾空而起,直扑宛城城头而来,可是刚刚飞到半空便“嘭嘭嘭……”地陆续炸裂开来,但见八团烟火之中,尚有许多并未被引燃的震天雷被震得四散而飞……
见此场景,城头的方宏嘿嘿一笑,“莫司徒,如何?还算好看吧?”
莫青不禁愕然,“怎么会这样?”
孙夏却似已经摸到了门道,“它们那火尾巴好像太短了一些,所以刚飞到半途就裂了……”
他没有接触过土制手雷和土制炸弹,并不知道“火尾巴”该叫“引线”,而“裂了”该叫“炸了”。
方宏笑着点了点头,“要想利用抛石机抛射这种炸弹必须根据射程精确地计算出引线的燃烧速度和长度,大帅说过,这就是黑火药的弊端之一……”
见方宏说得头头是道,孙夏和莫青不禁有些佩服,“你这震字营校尉可不简单啊!”
方宏却是老脸微微一红,讪讪而笑,“我哪懂这个啊,都是大帅教的……”
与此同时,城外汉军的战鼓声戛然而止,中军大旗下的张温、皇甫嵩等人尽皆一脸失望。
这时,一个将领匆匆自前阵策马而来,到了近前连忙下马冲众人一礼,“见过诸位大……”
张温连忙一摆手,不耐地打断了他,“究竟怎么回事?”
那将领连忙又抱拳一礼,“以末将看来,应该是震天雷的引火绳太短了些……”
他话音未落,皇甫嵩连忙又问,“可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那将领稍一犹豫,“每枚震天雷上的引火绳长短有定……倒是可以从其他震天雷上拔下一些引火绳接到其他震天雷上,只是……如此一来,那些被拔掉了引火绳的震天雷便不能再使用了!”
闻言,张温稍一犹疑,咬了咬牙,“就依你说的去办!立刻去办!”
“遵命!”
那将领连忙允诺,但稍一犹豫又硬着头皮补了一句,“不过……这引火绳到底需要接到多长,还需要进行试射才能定下来。”
张温一摆手,“不要有所顾虑,尽管去试!”
那将领精神一振,连忙允诺一声,匆匆而去。
“咻……”
约莫半个时辰后,汉军阵前又是一捆集束震天雷拖着长长的火尾巴腾空而起,直扑宛城而去,可是,刚飞到一半,那火尾巴却陡然一黯,随即,“咚”地一声闷响,那捆集束震天雷竟然精确地砸中了宛城的南门门楼。
城楼前的孙夏被吓了一跳,“他娘的,咋砸得这么准!”
莫青满脸煞白,连忙就要往城楼上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