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一望之下,精神大振,“快!传我帅令:各部立刻整军开拔,与汗青所部汇合……”
此时,朱儁已经率部赶到了肇县以西四十余里,进入了鲁阳境内。
“报……”
突然,一骑自前军匆匆而来,“大人,鲁阳派来信使,有紧急军情……黄巾已经撤退,朝肇县方向来了!”
朱儁微微一怔,不禁大喜,“来得好!传我将令:整队应敌……”
那军士也是一怔,连忙又硬着头皮补了一句,“大人……据信使所言,黄巾早在三个多时辰以前便自鲁阳城外开拔了……”
朱儁顿时神色巨变,一声怒吼,“沮儁……该死的沮儁!为何此时才派来信使?”
跟随在旁的将领也尽皆大惊失色。
中计了!
好狡诈的贼寇!
“快……”
朱儁终归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宣泄了心中的愤怒,连忙下达了命令,“后队变前队,火速回援肇县……”
在他看来,肇县城外还有将近六千步骑,即便李汗青的计谋得逞,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连破两座营寨,事尚有可为!
当朱儁匆匆率部赶回肇县城外时,朝阳已经升起,光芒璀璨,而肇县城门紧闭,城头人影幢幢,守军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一看这架势,朱儁顿时心底一片冰凉,驻马立于城下,浑身颤抖,已是摇摇欲坠。
晚了!
终究还是晚了……
朱儁确实回来晚了,战斗早在天明时分便已结束了。
短短两个时辰内,李汗青不仅连破两座营寨,还带着四百多骑一路追杀到了肇县城下,吓得城中守军慌忙闭了城门,直到李汗青率部扬长而去后依旧不敢开门。
艳阳当空,光芒万丈,波才等人已经匆匆地赶到了方澄涧,只是,所部万余将士此时仅存四千余人,其中还有千余伤员,真可谓一群残兵败将。
望着一群残兵败将,劫后余生的波才心中不禁五味陈杂。
遥想起事之初,我波才也是意气风发,也曾打出了葫芦谷那样漂亮的胜仗,不成想,今日却会如此狼狈……
“波帅,”
正在此时,窦平策马追了上来,神情振奋,“末将跟汗青一路杀到了肇县城下汉军龟缩城内,没敢出城追击!”
当时,波才率部杀下矮岭与李汗青汇合后,他便带着所部残存的三百余骑便跟着李汗青去了,连破岭下两座汉军营寨之后又跟着李汗青一路追杀到了肇县城下,总算把连日来憋在心中的恶气都出了。
此战,大破汉军两座营寨五六千步骑,杀得肇县城中的汉军龟缩不出……这可是大捷啊!
“嗯……”
波才收回思绪,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扭头望向了窦平,犹豫着问了一句,“窦平,你觉得……汗青之才如何?”
窦平微微一怔,有些狐疑,“波帅……为何有此一问?”
昔日在长社城外,李汗青逼得城中汉军弃城而逃;后来在如水河畔,李汗青以弱胜强,大破两千汉军精骑;前日在雉县城外,李汗青以两千多步骑大破八千汉军精锐;如今在肇县,李汗青又将万余汉军精锐玩弄于鼓掌之中,力挽狂澜……其才智过人不言自明,此刻,波才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其中必有深意!
波才却轻轻地扭过了头去,声音苦涩,“汗青之才胜我多矣!由他来带领这支义军比我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