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边,一个淡淡翻滚的黑影轮廓浮现,手掌中,握着一颗巨型水晶球,其内光华闪烁,浮现着的也正是光明殿上空战斗的画面。
“臭猴子的神念被斩了?桀桀……没想到白山黑水之间,时隔一百年,居然又出来了一位巫王……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啊,四大神将不出,这一次光明殿就要彻底被灭了!”
黑影发出嘶哑如两块锈铁摩擦一般的声音。
“师尊,我们在等什么?”红衣纱巾少女问道。
“在等一些老东西现身,这一次,新仇旧恨一起报,一解百年大恨,也要夺回我宗的百年前失去的宝物,帮为师重塑身体,帮你铸下道基!”
那黑影嘶哑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兴奋。
……
“光明殿中,藏有百年前各大宗门的宝藏和武库?”白玉卿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不可思议地道:“师傅您是说,当年雪国犁庭扫穴一般摧毁了无数宗门,其所得,只有一部分进入了雪国武库,而那些菁华的那些宝物,还有真正顶级宗门的秘籍武技宝典,都纳入了光明殿的武库之中?”
这种说法,白玉卿还是第一次听说。
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位一身银色袈裟的独臂老尼,单掌在胸前一竖,宛如三千银丝一般的墨柄拂尘倒插在脑后的衣领中。
她的年龄已经非常大,眉毛如同银雪一样,垂下来几乎到了脸颊边,但肌肤却无比细腻滑润,犹如玉石一般,晶莹泛光,给人的感觉倒更像是二八少女的肌肤一样。
“当年真正犁庭扫穴的是那位战神,而不是雪国大军,后来那位战神一手建立了光明殿,战利品被收入光明殿,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据说当年,剿灭的许多邪道宗门中,都藏有邪术秘典,其内容丧心病狂到了极点,简直堪称是泯灭人性,因为担心这些秘典落在其心术不正的人的手中,所以那位战神并未上交皇室,而是将这些邪道秘典和宝物,都镇压到了光明殿之下,让其永远不能重现光明,一百年之前,那位战神失踪,不知道有多少邪道宗门余孽,想要夺回秘籍,不过都没有得手,他们一直隐藏在暗处蠢蠢欲动,这一次与蛮族、妖族勾结,卷土重来,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独臂老尼面色淡然地道。
“既然如此,当年那位战神,为何不将那些秘籍都毁掉呢?”白玉卿不解地问道。
“传闻当年得到了这些秘籍之后,那位战神曾经放言,要将这些邪道秘典逆转,化邪为正,毕竟那些邪道秘典,也算是人族先辈的心血结晶,也有传闻说,那位战神觉得武道没有正邪之分,正邪在于人心,所以并未毁灭邪道秘典,反正重重传言,不得而知,后来那位战神失踪,这些邪道秘典就都被封印在光明殿武库中了。”独臂神尼叹息着道。
“师尊似乎很推崇那位战神。”白玉卿道。
独臂神尼笑了笑,道:“当年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见过他的风采,那人的确是人中之龙,举世无双,千百年来人族罕见之英才,当年痛恨敬畏他的人有多少,尊崇膜拜他的人就有多少,你若见了那人,只怕也难挡他的魅力。”
白玉卿看到师尊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联想到了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但毕竟涉及到师尊的隐私,所以最终还是没有好意思问出口。
顿了顿,白玉卿又道:“那我们今天来这里观战,是为了什么呢?要在关键时刻,助光明殿一臂之力吗?”
独臂神尼摇了摇头,道:“如果光明殿自己守不住的话,为师即便是出手,也难以左右大局,我们静观其变,当年那位战神攻破的宗门中,有一个叫做【情道宗】的,其镇宗秘籍为【观世情大经】,可以化解你身体的症结,一旦光明殿被攻破,我们找机会进入武库,找到那本真经才是正事。”
“啊?”白玉卿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讶然道:“原来我们也是来趁火打劫的啊,”在自己这位师尊面前,白玉卿没有任何的防备和伪装,没有昔日在白鹿学院时那种高冷女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反而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样,毕竟她也才堪堪十八岁而已,笑嘻嘻地道:“师傅您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尼唉,居然不是来帮您的偶像的忙的?”
独臂神尼淡淡地道:“力所不能及之事,不能勉强,祸事皆因强出头。”
白玉卿吐了吐舌头,道:“这可不是师尊您平日里教导我的侠义之道。”
“你这丫头,今日怎么这么多话,”独臂神尼看了白玉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溺爱之色,微微一笑,道:“我之道你与那光明殿主,昔年曾在白鹿学院中有同窗之谊,那少年人也算是天纵奇才,走到今天一步堪称是奇迹,莫非你竟然对这位殿主动了心?”
白玉卿的脸色,顿时大变,道:“师尊您想到哪里去了,那小子当年进入学院,不过是其貌不扬的小人物一个,这天底下的男人,哼哼,能让我动心的,还么有出生呢。”
独臂神尼不置可否,道:“我邛崃宗虽然修佛,但却并不禁制弟子入世,你更是待发修行,他日若是动了心许了人,为师也并不会阻拦与你,你自己可要想好了啊。”
白玉卿强装镇定,很是生硬地扭转了话题,道:“师尊为何知道,光明殿镇压的武库之中,就一定有那情道宗的【观世情大经】呢?”
独臂神尼何尝看不出这丫头的女儿心思,也不点破,道:“当年我曾与情道宗的掌教交手,见识过那【观世情大经】的奥妙,这本真经原本是上古时代一位证了菩萨尊位的人族大能所创,奥妙非常,情道宗由此经开宗立派,可惜并未能够真正悟到这真经的妙处,我以【大荒西经】的奥义,击败了情道宗的掌教,念在其武学修为不俗,饶他一次,可是那人睚眦必报,后来尽带教中高手强者,设伏袭杀为师……”
“什么?”白玉卿一听,顿时一副愤愤的一昂子,玉足跺地,道:“这人身为一派之尊,也算是一方宗师,地位不低,怎么行事如此卑劣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