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真是好大的口气,年轻气盛不是坏事,但是过了就不好了,是要付出代价的。”唯一圣者表面上并不动怒,但是苍老的声音却是显得愈发低沉,尤其是最后一句。
在这期间,他向着刀狂,一步一步向前行去,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便强盛一分,宛若惊涛拍岸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最终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刀狂压去。
刀狂浑身的气势也愈发强盛,狂之气息完全释放而出,周遭众人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其中有嚣狂,有狂猛,有狂妄,有狂傲,有疯狂,种种气息混杂在一起,每一种皆是带着极度的狂,从而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将狂之一字可谓是展现地淋漓尽致。
在这股狂势的支撑之下,面对唯一圣者的压迫,刀狂双脚踏立,像是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他宛若是无边汪洋之中的一叶孤舟般,虽极度渺小,但却很是牢固,任凭风浪来袭,我自岿然不动。
“哦,代价?什么代价?”刀狂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不解,而后他话锋陡然一转,冷声道:”我刀狂是个直人,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唯一圣者心中一惊,他释放的气势几乎已经是仙人的气势了,但仍旧不能奈何对方。在他的感觉中,眼前这小辈仿似化身成一柄大刀一般,将他无形中的气势层层斩断,劈开,化解。
“这小子真不简单。”唯一圣者心中凝重了起来。不过他得那柄石剑之助,从而做出突破,况且,而今他身为无生剑宗一名长老,必须为方才的事讨个说法。
“小辈,你方才看不起我宗宗主的剑道之意,甚至言语相辱,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若是输了,我要你跪下,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向我宗宗主道歉。”唯一圣者开门见山道,眸光之中开始泛起寒意,他已经很久没有动怒了。
“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刀狂再次强调道,“既然你们认为我的话有辱你们宗主颜面,那就当是好了,我刀狂还从未怕过谁。”
刀狂面无表情,风轻云淡,随即又开口道:“要战便战,我刀狂随时奉陪。至于输,我刀狂的字典里从没有这个字。”
“小辈,你怕了!”唯一圣者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万一你输了呢?”
“输?”刀狂皱眉轻声道,随即陷入了思考中,似乎自他出生到至今,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一般。
良久后,刀狂开口道:“输了,我刀狂任你处置!”
“好,决斗场见!”
……
大抵上,每一座繁盛的城池中,都会有着决斗场的存在,这是城中唯一可以战斗切磋以及解决纠纷恩怨的场所。
修仙世界,尔虞我诈,各种斗争与血腥并存,比之优胜劣汰的丛林还要残酷,这是修仙者唯一的净土。
此刻,宽阔的大街之上,一大波人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浩浩荡荡地向着决斗场而去。
唯一圣者与刀狂决战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传播了开去,整座无生剑城几乎人尽皆知,明处暗处,无数人都将目光投注了过来。
大街之上,人们议论纷纷。
“这小子的末日来临了,竟惹怒了一尊圣者,真是不知死活。”
“正如唯一圣者所言,这就是狂妄过头的代价。”
“唯一圣者在年轻之时,实力非凡,在整片东岭大地之上,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这小子怕是凶多吉少啊!”
“活该!从他出现在无生剑城城墙之下,说出那句话开始,他的结局便已经注定,竟敢那般大放厥词,辱及无生剑主,这是同整座无上仙地过不去啊。若是继续放任此子逍遥在世,无生剑宗的颜面何存?”
“是啊,凡是有果必有因,种下什么样的因,便得到什么样的果。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无生剑宗就必须站出来,讨个说法,否则有辱圣地之名。”
对此,人们争相讨论,整座无生剑城都处于一片沸腾之中,这还是史上头一遭,因为一个少年聚集了无数人的目光,其中不乏一些大人物。
甚至,几天之前,东岭大地其它地域的修仙者不远万万里赶赴至此,只为观看那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圣者,那可是一尊圣者啊,存在了几千年,一生经历战斗无数,不知积累了多少经验,即便压制境界与修为,也是恐怖到离谱的存在,况且还是在圣者层次位处顶尖行列的唯一圣者,这可不比之前那些普通一般的灵仙或者法仙。”
“还是太年轻啊,树大招风的道理都不懂得,历来这种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人群中,林天一行跟随着人流,一同向着决斗场行去。
杨波此刻很是愤恨,沙包大的拳头紧攥,一直是在强压着。刀狂太过狂妄了,连一向神经大条的他都想立刻出手。
刀狂的话语虽然不多,只有寥寥几句,但每一句都震撼心灵,透露着裸的狂妄。他才发现,曾经有过一段狂妄时期的他,与刀狂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一刻,他终于深刻地明白了何为狂。之前,他是被逼无奈,本性非狂。而现今的刀狂却是真真正正的狂,浑身上下每一丝气息,每一个细小的分子都无不透露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