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两个平静的字从督宰大人的口中吐出,所有人都觉得白虎台温度骤低。
张铁直视着督宰大人那威严的面孔,目光坦荡,语气也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伤感,“我十六岁离家入军,在威夷次大陆厮杀征战将近十年,这十年中,我与家人,总是聚少离多,这次回到幽州之后,我才知道,我家中母亲,这十年之中,日夜为我担忧牵挂,已经忧思成疾,前几日我回家,母亲心神一松,居然突然病倒,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实在不忍母亲再日夜为我牵挂忧思,日渐苍老,所以只能谢绝督宰大人一片好意!我之前程功名无关紧要,只要能在这幽州,无论干什么,只要能让母亲可以日日看到我,不再日夜牵挂,能夜夜好梦就好。”
听着张铁的这些话,周围那些人看张铁的目光也瞬间变得千奇百怪起来,而那最奇怪者,当属郭红衣的目光。
督宰大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张铁的脸,听着张铁的那些话,渐渐软化,良久之后,督宰大人垂下自己的目光,长长叹息一声,“母慈子孝,此乃天伦,君子之德,谁能夺之?”
“谢督宰大人成全!”张铁对督宰大人一礼。
下一秒钟,督宰大人目光一凝,身上的气息冲霄而起,他一开口,那声音一下子就在整个幽州城回荡起来,让那幽州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此次幽州升格建制,阳河郡张家力压群雄,夺得幽州刺史之位,本督任命长风伯爵张太玄为第一任幽州刺史!”
不靠着任何的炼金设备与符文装备。督宰大人的声音就如滚雷一样的在白虎台响起,然后冲上云端。再反射回地面,然后轰隆隆的传遍四方。威严无匹。
“张太玄何在!”
“在!”万众瞩目之下,长风伯爵大步离开怀远堂的队伍,走了出来。
“接印!”
那象征着幽州至高无上权威的幽州刺史大印,从督宰大人的手上飞出,稳稳的落在了张太玄高举过头的双手之上。
张太玄接印,当场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到那刺史大印之上,那刺史大印就绽放出剧烈的光华,笼罩整个白虎台。随后那刺史大印化成一片白光,没入到了张太玄的眉心,在那张太玄的眉心位置,显现出一个奇异的标记来,瞬间就让张太玄的面目多出了几分难以测度的刺史威严……
没想到这太夏的刺史大印居然也是白银秘藏?这是张铁看到这一幕之后意识之中的最后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张铁就感觉一股酥酥暖暖的热意从全身涌出,那刚刚喝下的龙髓酒霸道无比的酒意开始散发出来,张铁的大脑晕晕乎乎。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
“拜见刺史大人!”白虎台中的一干幽州城的官吏开始对着张太玄参礼拜见。
等这一切弄完,张家的长老叫张铁的名字,发现张铁没有反应,那所有人发现。这张铁,居然已经站着睡了过去……
“这龙髓酒的效果太强,张铁此刻还只是脉轮一转。这一口气喝光一坛酒,大概要睡几天才能醒来!”督宰大人的声音温和的响起。让张家的几个长老一下子放下心来,此刻。那张家的几个长老围在张铁身边,就像围着一件至宝。
再次看了张铁几眼,督宰大人眼中对张铁的那种欣赏不见减少,反而更甚,最后也只能再次叹气一声,“罢了,有此猛虎镇守一州,也是这幽州百姓之福……”
……
就在当天,督宰大人的飞舟就离开了幽州城,向着南边飞去。
这轰轰烈烈的幽州刺史之争,也算暂时告一段落。
……
夜色下,飞舟上,督宰大人看着那远处渐行渐远的幽州城,神色之间,还是有些淡然的遗憾。
幽州城方向,一股剧烈的地系元素的波动在这个时候传来,那远处的天空之上,开始显现出极光一样在天空中变幻的光带,壮丽异常……
天机宗的长老悄然踱步至督宰大人的身边,看着远处,叹了一口气,“张太玄进阶大地骑士了!”
“为了这幽州刺史之位,刻意压制自己的境界不突破,获得争夺下州刺史之位的资格,这张太玄,也算苦心孤诣,这样一来,在这幽州,他这刺史之位倒也稳当了,那陆鼎芝,终究还是差了这张太玄一筹!”督宰大人说着,那语气神色,完全是洞若观火的明了,“只是没想到怀远公性烈如火,耿直如箭,一切所行,宁向直中取,不向屈中求,他这一代子孙,心机筹谋如此之深,也算一个异数!”
“那怀远公当初能有张太玄此刻一半隐忍,最后也不会被人逼迫远走威夷次大陆,要在那化外不毛之地立下怀远堂的根基了,这怀远公的子孙,想必也学聪明了,先祖前车之鉴,怎能不让后世弟子为之警醒呢,只是这怀远堂再次于这幽州扎根,恐怕又不免要被卷入到当年的漩涡之中!”天机宗长老语有忧虑,那话语之中,更有无尽之意。
“妈的,这东北督护府是老子的地盘,张太玄是老子任命的刺史,执掌一州之地,堂堂太夏五品官员,谁要敢来老子的地盘上伸爪子,那可别怪我程某人辣手无情!”督宰大人脸上黑气一闪,整个人的杀气直冲斗牛,“老子当年虽然不是神策军出身,但黑甲军与神策军的交情可是一起镇压魔族,用无数的鲜血和魔族的脑袋杀出来的,如今老子在黑甲军中的故旧战友照样有大把,在轩辕之丘也有人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谁要敢惹我,老子立马跟他翻脸!”
“只是这张太玄既然进入朝堂,有些事情,恐怕就不是完全由你说了算了,谁都知道你程黑子面黑皮黑心更黑,你就是想发飙,别人也未必会给你这个发飙的机会!”
“那张太玄又不是面团,只要这刺史之位能做稳当,张家根基不倒,经历一点挫折风雨,被人刷刷面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督宰大人说到这里,整个人的杀气尽收,眼睛转了转,一下子转换了话题,“你那弟子如何了?”
“这是一层心障,也算是考验,不突破这一关,将来危险!”
“你们天机宗这群老古董,整天算天算地,连自己人也算,不知道你们和婆娘上床算不算,人生如此,还有什么乐趣?”
“此中之妙,与你说之,只是对牛弹琴,与夏虫语冰,休要再说这些卧秽语来脏我耳朵!”天机宗长老不屑的看着督宰大人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