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们被发现了以后,林封谨等人早就扬长而去,此时既然最令他们觉得头大的法家中人已经是忙得自顾不迭,那么林封谨等人行事自然也是肆无忌惮了。
林封谨也懒得理会这两人的哀求,不消说,他们两人在这里估计会受很大的罪,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这一次的折磨就当是对他们之前造下来的孽的惩罚了,假如命大活下来了的话,这几天受到的苦也足够让他们终身难忘。
在走出去了两里地之后,林封谨看了看手中撕下来的一角衣襟,上面用鲜血写着好几个人的名字,正是之前综合了老羊皮和筒猛的交代所写出来的嫌疑者名单,在这份名单的第一位上,便赫然是泥滚窝都巫凶的鼎鼎大名。
果然,之前老羊皮就没说实话,这一位居住在了泥滚窝里面的都巫凶,在魂鬼一道方面也是颇有建树的,老羊皮对于那些鬼道的基本常识,也是通过了都巫凶的一名弟子所获得的。
不过,那一位结结寨的喀巫凶却也是魂鬼一道的高人,这大概和附近千里之内一直就盛行流传这方面的文化有很大的因素在里面。
因此,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位都巫凶就被成功的纳入林封谨这帮人优先“关照”的目标范围当中。
有道是事不宜迟,林封谨等人这时候得知了法家已经因为暴露了自身实力,遭受到了西戎国内各大势力的打压全面回缩,因此也是没有了顾忌,自然行事起来就更加高调,便迅速的朝着泥滚寨当中前行了过去。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不过泥滚寨因为有着盐池的存在,所以也是屡遭觊觎,因此各种防卫工作也是做得十分到位。只要靠近到了山寨附近两里之内,便很容易撞上出来巡夜的队伍,这巡夜的队伍是以五人一组的,备有烟火信号,号角,哨箭等等用来示警的装备,一共有三十支,在泥滚寨周围的大小道路上一刻不停的游走,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在这样的巡防力度下,这些巡夜的队伍至少已经粉碎了十来次针对泥滚寨的敌对行动了。
遗憾的是。这一次泥滚寨固若金汤的防护体系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并且还是来自于一个小女孩的挑战。
玛纹拿到了黑帝镜之后,天生就对寒冰法术有着卓越天赋的她,将黑帝镜当中隐藏着的各种神通都能一一的发挥了出来,而水娥这器灵则是开始更多的扮演出来了后勤的角色。
三者之间的关系,就颇有些类似于赛车,赛车手,燃料的关系。
玛纹具有两世的高明见识和记忆,还有与生俱来的天分。所以技巧格外厉害,缺点自然是她此时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小女童,就算是从娘胎里面起开始修炼,自身的法力肯定也是相当匮乏。就仿佛是十分高明的赛车手,却是需要汽车才能发挥自己的价值。
而黑帝镜就相当于一辆普通人难以操控,但是性能强悍无比的赛车,必须要在适合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威力。水娥在这方面依然是个弱项。
而水娥则是转向了幕后,针对玛纹的弱点,源源不断的为她提供法力上的支持。
于是三者立即就出现了十分强大的化学反应。仿佛是“铁三角”一般,发挥出来的强横实力哪怕是连林封谨也没有料到。
此时玛纹听到了林封谨说前方来了一队巡逻队,立即便是自告奋勇,口中开始喃喃的吟哦着咒语,便见到了林中居然开始出现了淡淡的白色雾气,迅速的朝着这边聚集了过来,并且开始由淡转浓。
这一支泥滚寨的巡逻队来到了这个路段的时候,其实也并没有怎么在意,为什么?因为在这山间凌晨起雾的时候可以说是不要太多,若是见到了雾气就大惊小怪放出警讯,那就根本没办法做事了,他们的头儿也是要被烦死在这里。
因此,当他们进入到了白雾当中里面以后,再走出来便已经是双眼发直无神,口角甚至流淌着涎水,一副呆滞的模样。已经是被黑帝镜当中的幻惑之术彻底的迷失了心智。
不过这法术对林封谨来说毫无用处,根据玛纹的说法,她施术以后,就能很直观的从镜子的投影里面看到雾中的人是否能被幻惑,一定能被幻惑成功的人全身上下会发出淡淡的灰色光芒,有非常大可能被幻惑成功的人会发出绿色的淡光,成功率和失败率对半的人是淡淡的白色光芒,只有很少几率成功的人则是呈现出红色,几乎不可能被幻惑的人呈现出深红色。
当林封谨站到了玛纹制造出来的幻惑之雾里面以后,玛纹的答案是镜子里面根本就看不到林封谨的投影,便是因为林封谨自身的神识和识海已经太过坚固,哪怕是黑帝镜这样的强宝,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影响复刻分毫。
接下来一干人有了这些巡逻队人员的帮忙遮掩,在道路上穿行可以说就是无惊无险了,很轻松的混入到了寨子里面,此时的寨子当中依然是颇为繁华,因为一来是商贾众多,为了赶路不分昼夜的情况比比皆是,二来则是在盐池里面上工的都是昼夜不分,盐丁们都习惯于下工后喝一杯热酒活血,无论是白天黑夜。
根据老羊皮的说法,教会他那些鬼道常识的人就住在了寨子西面的独脚竹楼当中,并且这独脚竹楼上随时都挑着一个白色大灯笼的,独脚竹楼的主人名字叫做纸人张,这人本来是个汉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也是多亏当时寨子里面的一个小头目愿意给他担保,所以才能在这里安顿下来。
这人擅长能扎一手好的纸人,但凡是有丧事的话,除了出殡的一系列用品之外,大多都会来纸人张这里买几个纸糊的童男童女,加上纸人张这人也是十分低调,深居简出,所以生活也能维持下去。旁人也是一直对他保持着神秘感。
直到了当时给纸人张担保的那个小头目死掉了以后,有的人便习惯于欺负外地人,便有人来找上纸人张的门来,敲诈勒索,纸人张依然是沉默寡言,看起来似乎是逆来顺受的样子。
只不过,在半年内,敲诈勒索过纸人张的这些地痞流氓居然就有好几个出了事情,或者是进山打猎一去不回的,或者说是失足摔死的。这时候,旁人还根本就没有往纸人张的身上想,只是觉得这几个人似乎应该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还活着的一个人便是想方设法的找到了都巫凶门下,求来了一根护身的木头项链,乃是喀巫凶亲手制作的。
接下来这个人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的项链燃烧了起来,同时整个人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禁锢着,他开始疯狂的大喊大叫。径直朝着都巫凶的住处逃走,这一次喀巫凶便是亲自出手,顺藤摸瓜,查到了纸人张这里。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也是不得而知的。只是知道纸人张的吊脚竹楼居然燃烧了起来,最诡异的是,那竹楼的火焰是绿色的,似乎变成了一支庞大的火炬。第二天都巫凶就宣布,纸人张以后就是自己的弟子,而明明当天夜里的那一座燃得如火如荼的竹楼居然完好无损。
接下来好几个月。纸人张的生意都是格外的清淡,不过他依然是默默的开门,关门,然后照旧做生意,保持着他沉默寡言的本色,最后人们的恐惧感和神秘感一消失,并且发觉纸人张和之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因此还是继续来他的铺子买东西,不过再也没发生有人敲诈上门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