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知道，他有一种巨大的，不可弥补的割裂感。

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曾经有那么一个男人，会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会对他笑，会让他可以自然地叫出那两个字，爸爸。

还是说，从来没有过。

有的只是那个残忍的白发男人，他带着面具，在尘世间跳了十几年的荒诞的舞蹈。

为的是一场更加荒诞的结局。

他从来没有在乎过。

“其实我也不知道。”苏将军并没有想要说服苏君炎接受什么的打算，她看着道路的前方，像是也看到了过去。

“仔细想想，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久到连我自己都快不记得是多少年了，却始终都没有真的感觉到过他，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就像是雪，落在你的脸上，你只会感觉到冷，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

“只是什么？”苏君炎下意识问道。

“没什么。”苏将军摇了摇头，催了催胯下的北地驯鹿，让它奔跑的更快一些。

大军只有一部分进到了城里，那就是北国铁章。

其他的，除了每个领主被命令进城待命，军队，都被勒令留在城外等候调遣。

到达王宫的时候，延七已经在等着苏君炎。

他看到苏君炎，提着一个酒瓶子就朝着苏君炎走了过来，说：“等你很久了，旗开得胜，来，我敬你一杯。”

他说着大口喝了一口那瓶北地特产的烈酒，将酒瓶子递给了苏君炎。

苏君炎也喝了一口，然后和延七重重地抱在了一起。

只有和延七拥抱的时候，苏君炎才感觉到他还在人间。

不是一个人。

“很辛苦吧？”延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不辛苦，就是有点冷清。”苏君炎笑了笑，和延七一起朝着王宫里走。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有点东西给你看。”延七一边走，一边笑着说。

“哦？什么东西？”苏君炎有点惊讶，但也明白像延七这样的人，是完全闲不住的。

他在自己出征的这一个多月时间如果没有搞出一点东西来，他就不是延七了。

“跟我来就知道了。”延七卖着关子，领着苏君炎朝着雪冷城的研究所进发。

北地之国虽然地处极北，物质匮乏，人口稀少。

却也好歹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自然不会没有研究所。

如果连对于最先进的魔动力科技的研究都不进行任何的投入，那么这个国家离灭亡恐怕就不远了。

哪怕，这个国家的单兵武力都极度恐怖。

雪冷城的研究所被修建在王宫的左下角，由此可见其地位。

延七轻车熟路地带着苏君炎进入了研究所之内，一路上所有人见到延七都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尊敬。

这并不让苏君炎感觉到惊讶。

延七就是延七，在他的领域，他就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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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