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死不了。”
苏懈看看大屏幕上的手术状态:“路辛夷来安真医院多少年了?”
“五年了。”
苏懈皱眉:“五年,真快啊。要不是为了给你生孩子,她都用不了两年。她本来可以成为最顶级的外科大夫的,现在一切都要重来。快四十岁了,才重新站上手术台。”
周止:“你先活到四十岁再说吧。至于我们家路医生,她肯定会成为最顶级的外科医生的。”
“……”
苏懈目光温柔地看着跑来跑去的姐弟俩。
护士站的护士长拿来糖果逗姐弟俩,一边和周止打招呼:“周总来了,有阵子没见你了。之前我们家买房子的事情,真是谢谢您帮了大忙。”
周止笑笑:“客气了,举手之劳。”
“今天是路医生第一次做主刀手术吧?真不容易,我记得她去年就转回心脏外科了,一直在手术中心做助理,做一些收尾的工作,我一开始还以为路医生心气儿高,干不了太久呢,没想到一路踏踏实实走过来了,真不容易啊。”
周止点了点头:“是,她挺不容易的。”
手术室的门这时开了,病患被推了出来,医护人员随后出来,路辛夷走在最后面。
前面的护士跟家属解释:“手术很顺利,非常顺利,放心吧。”
家属们连连感激,追着病床去了温馨家园的病房,先做二十四小时观察。
家属们离开后,大家才鼓掌起来,纷纷给主刀的路辛夷道喜。
“恭喜啊,路医生,稳得很。”
“路医生,太了不起了。”
周止上前,将向日葵递过去:“恭喜路医生,手术成功。”
她笑着接过向日葵,上一次在手术室外收到周止送的向日葵,还是很多年前在春山医院,也是她第一次做完全程直播的主刀手术。
时光白马,恍如隔世。
好在眼前人,始终如一。
周止忽然想起什么:“两个小家伙也有礼物送给你。”
周野从之前不让周止看的那个袋子里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罐,打开来,一罐子都是用折纸叠的爱心。
路辛夷偶尔会叠爱心练手,两个孩子从小耳濡目染,也会叠。
周野:“妈妈,送给你的。”
路辛夷拿着罐子看了一眼:“这么多,大部分都是大树叠的吧,你叠了几个?”
周野:“七八个……不止,不止……”
路辛夷问周末:“大树说,你叠了几个?”
周末笑起来:“我跟姐姐一起叠的。”
路辛夷捏捏儿子的脸:“儿子,你怎么就这么好欺负呢。周止,你看看你儿子,怎么办吧,以后上了学被人欺负。”
周野:“除了我,谁敢欺负他。”
苏懈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
路辛夷瞪他一眼:“苏懈,都怪你,你给她惯得没样子了。”
苏懈将蔷薇花递给路辛夷:“怪就怪你老公取的名字,周野,不过野一点也没事。”
周止难得同意地点点头。
路辛夷:“你点什么头。你平时太惯着孩子了。我让你多管管,管管,你就给我管成这样了?”
“我怎么没管,管不了啊……”周止嘀咕了一句:“也不看看像谁。”
路辛夷:“周止!”
不远处,周野口渴想喝水,水杯还在周止身上挎着:“爸爸,爸爸。”
周止还在跟路辛夷解释:“别人家一个唱红脸一场唱白脸,分工明确,我们家我一个人一会儿唱红脸一会儿唱白脸,时间久了,他们俩个当然不把我当回事了。”
周野扯着嗓子叫:“爸爸,爸爸……”
周止:“再说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问题。小孩子嘛,开心就好了。”
周野见周止一直没理她,叉起腰,大叫一声:“阿止!阿止!”
四周安静了。
苏懈噗嗤笑出声来,捶墙:“叫得好,一百分。”
四周还有其他医院的同事在,周止尴尬地笑笑:“小点声,这里是医院。”
路辛夷板起脸,看向远处的周野:“你!过来!”
周止赶紧给周野使眼色,让她快过去。
周野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回到路辛夷面前来。
路辛夷蹲下身子和女儿说话:“你叫他什么?”
“阿止。”
“为什么这么叫?”
“我叫他爸爸叫了半天,他不理我。”
“那你叫他阿止,他就理你了?”
“你每次叫他阿止,他什么都听你的。”
“……”
苏懈在一旁鼓掌:“路辛夷,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风雨啊,终于有人能治你了。不愧是亲生的。”
说罢,挥挥手离开了。
路辛夷吹吹头发,严厉道:“不可以叫爸爸阿止,爸爸就是爸爸,尤其是在外面。”
“为什么你可以叫?你叫,他都很开心啊。”
“……”
周止抱起周末,点一点儿子的鼻子:“还是我们大树最乖了。”
周末一脸呆萌:“阿止阿止,我想喝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