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愉音将火气撒在陈明修身上。
可惜陈明修是团棉花,不跟她置喙,不疾不徐退到台阶下继续等待。
“闻舟,你看陈助他……”
“这脾气发得没完没了是吗。”
“……”
梁愉音瞬间噤了声。
她有胆子作,但也会看脸色,尤其在厉闻舟面前,偶尔小作一下没事,作过了可没好脸色,厉闻舟最没耐心。
梁愉音试探着伸手,想要挽住厉闻舟的手,他抬手看腕表,不动声色避开她伸过来的手。
落了空,梁愉音低声哀怨:“刚才在屋里想跟你说几句交心话,可你从头到尾一直说正事,还训我。”
时间快到九点。
厉闻舟放下手,眉心拧起不耐烦的折痕。
梁愉音压着心头的委屈继续说:“我只是想当个好长辈而已,而且介绍喻浅去相亲节目我也是经过多方面的考虑的,只是没想到这个节目内部那么不正经。”
说完,梁愉音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低着头,仍是很委屈的模样。
厉闻舟眯了眯眼眸:“到现在,你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梁愉音心里咯噔一声。
她猛地抬头,厉闻舟的目光太犀利,震得她心虚不已。
她支支吾吾说:“我真不知道那节目内部很乱,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会介绍喻浅去。”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沉寂。
梁愉音忐忑地看着厉闻舟的脸色,他没怒,也没再继续说这件事,只另外问她一句:“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听进去了吗?”
梁愉音连忙说:“都听进去了。”
厉闻舟:“只是听进去,那记住了?”
梁愉音咬着唇瓣,一副委屈隐忍的模样:“记是记住了,可是老爷子真的不会追究吗?”
“追究不也是你自找的。”厉闻舟的语气很无情,“我说过几次了,安分听话一点,你有听进去一个字吗。”
“我是担心嘛。”梁愉音愤愤道。
厉闻舟目光凌厉了几许:“你担心什么?”
“自然是担心……”话在嘴边,在触及厉闻舟冷厉的目光时,梁愉音硬生生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怕再说就惹他厌烦,梁愉音适时闭上嘴。
反正,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这次做得太明显,下次就再做得隐秘点,说什么她也忍不了喻浅随时会对她造成威胁。
“进去吧。”
厉闻舟收回目光说道。
梁愉音依依不舍,但也知道留不住男人,只好裹着外套先进去。
夜凉如水,灌进丛木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厉闻舟俯身坐进车里。
随着顶灯打开,厉闻舟的身影倒映在车窗上,他抬手随意搭在一旁:“梁家内乱风波进行到哪了。”
陈明修将最近实时掌控的情报一一报备。
厉闻舟听完,神色冷淡:“她最近太不安分,把进度搅一搅,给她找点事情做。”
“明白。”陈明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