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的羽绒服面料不防水,确实有点被雪淋湿,但她还是没动:“闻总的身体比我还差,就别逞强了,留着自己穿着吧。”
闻延舟只说:“我身体很好。”又将衣服往前递,重复,“换下来,我帮你烘干。”
楼藏月面无表情,也是,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着凉,她没必要作践自己的身体。
他既然想当雷锋,她成全他。
就算他最后病倒了,也是他自找的,她对他,可没有什么愧疚或感激的心理。
楼藏月将身上外套脱下来,接了他的衣服穿上。
一穿上她就后悔了,这衣服上有他身上的味道。
楼藏月厌烦地皱眉。
而一想到他们可能真的要在这栋房子里相处两三天就更烦了。
真是见鬼,这种事都能被他们遇到。
闻延舟拉了一张椅子到壁炉边,将楼藏月半湿的外套摊开来,借壁炉的热度烤干。
“这里有食物吗?”楼藏月想起这个要紧的,他们要在这里呆好几天呢,总不能只靠喝水吧?
闻延舟取了三个一次性纸杯,往杯子里加入适量的茶叶:“我车上有,不过都是速食,本来是送去给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的,只能先紧着我们这群人。”
楼藏月越听越不对:“闻总视察工作,还带物资?”
闻延舟解释:“实验室在远郊,周围没有超市或者市场,食物本就不易得,都是一次性采购很多,然后囤在冰箱里,我上次去视察工作,看他们吃得一般,所以这次过去,才提前准备了一些东西。”
楼藏月看着他,没有说话,但脸上明晃晃写着怀疑,真的有这么巧?
刚好大雪封路,刚好遇到他们,刚好有套房子在高速附近,刚好带了食物。
这个“刚好”是不是太多了?
闻延舟知道她在看自己,握着烧开的水壶往被子里倒水,茶叶受热水冲击,在杯底打着转。
“你是怀疑我,明知道有大雪,会封路,却没有提前告诉你,目的就是为了把你困在这里跟我独处,所以才会提前准备好房子和食物?”
楼藏月确实这么怀疑。
而闻延舟抬起眼,眼睛在热雾后朦胧,“乖乖,我要是有这么算无遗策,也不会把这个棋局走成如今这样,让你现在这么恨我。”
楼藏月声音陡峭:“你再喊我‘乖乖’,我把你舌头割下来,闻总只有一个人,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闻延舟看着她,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暖暖。”
另一杯给了桑杉,桑杉也不知道该不该道谢,最后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