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绝望的大雨里,她抬头仰望,看到男人戴着黑手套,撑着一把黑雨伞,矜贵优雅,在伞下平静而冷漠地看着她,说出了那句她记了一千多个日夜的话语。
——她是我的人,谁敢动?
“你到底要惹多少事才能消停?”
两句截然相反的话语重叠在一起,楼藏月耳膜“吱”了一声,非常尖锐,将她从神志不清里拉回来。
不是幻觉。
来的人,就是闻延舟!
“……”
怎么总是这样呢?
她每次,最狼狈,最难堪的样子,都会被他看到,就好像她没有在他的羽翼下,就活得不像人。
闻延舟随手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直接丢在她身上。
男人身上的木质香水味,精致,昂贵,却让楼藏月感觉,抬不起头。
好在闻延舟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没有多看她,走向那个王总。
王总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谁啊?!敢来坏老子的好事!是不是想找死……啊!”
路在野抬起脚,将他还没爬起来的身体,重重踩回地上,他笑得和蔼可亲:“你在谁面前自称‘老子’呢?嗯?王德志。”
王总挣扎着抬起头,看到路在野,原本铁青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路、路爷……”
闻延舟走到路在野身边,点了根烟。
他只穿着白衬衫,衣摆扎在西裤里,宽肩窄腰,长腿像一杆倒立的狙击枪,修长有力。
他一手插在裤兜,一手夹着香烟,修长的指尖点了一下烟身,烟灰簌簌地落在了王总的脸上。
王总当然也认识他,说话更加磕巴了:“闻……闻总,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路在野用皮鞋的鞋尖拍拍他的脸,似笑非笑:“你在我的地方,动了他的女人,你说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王总吓得面无人色,慌忙解释:“不不不!闻总!您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陈云,是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