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侍郎怒道:“你儿子跟国公府嫡子是堂兄弟,长公主就算看在盛景安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如何,你当然替长公主说话!可我家谨言舌头都没了,他这辈子已是个废人,还要留在长公主府做男宠受辱吗?盛大人,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盛兰福皱眉,“我只是觉得先弄清楚事情真相会更好一些,毕竟今日之事发生得太过突然,我们没弄清真相就来这里闹,若闹得无法收场,皇上只怕……只怕不得不做出处置……”

沈侍郎脸色微变,面上终于有了些忌惮。

提到皇上,就让人忍不住想到今日刚被斩首示众的楚尚书一家,这会儿刑场上的血腥气还未散去,那么多人头一颗颗落地,怎能不让人胆寒?

沈云山气势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魏承业的父亲是督察院右副都御史,见沈云山被两句话就唬住了,不由发了狠:“这些都是长公主的一面之词,他们四人今天是被平阳侯邀请过去做客,就算四人闲聊,怎么会那么巧合就被长公主听去了?”

“是啊,怎么那么巧呢?”兵部左侍郎杜大人开口,他看起来比其他三人似乎都理智不少,“有没有可能是被人算计了?”

他之所以冷静,一来是因为兵部尚书刚被砍头,如今兵部尚书之位空了下来,他正盯着那个位子,不想得罪晏东凰。

二来则是杜恩阳是他最小的儿子,容貌在男子中算是斯文俊秀,如果长公主真看上了他,他这个父亲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去侍奉长公主。

而沈云山如此失控的原因,则完全是因为沈谨言被割了舌头。

不管结果如何,这个儿子已经是废了,他根本无法冷静。

“被人算计?”沈云山面色一变,“杜大人的意思是,长公主为了得到他们四个,故意设下陷阱?”

“不。”杜大人摇了摇头,“我说的是被别人算计了。”

盛兰福和沈云山齐齐皱眉:“杜大人说的是谁?”

“他们是在平阳侯府出的事。”杜大人若有所思,“楚夫人是平阳侯的姑母,楚家被问斩,平阳侯却还在府里宴请客人,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

沈云山咬牙切齿,转身往马车走去:“我这就去平阳侯府问个清楚!”

杜大人跟上去:“我们跟沈大人一起去,势必让平阳侯给一个交代。”

“对,平阳侯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