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当真如此狠心,只因为晏东凰受了点委屈,就要把她打入冷宫?

“晏东凰!”德妃被拉出去之际,忽然凄厉地嘶吼,“你就是个冷酷无情的煞神,诡计多端的小人!你野心勃勃,罪该万死,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白眼狼,本宫当初错看了你!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唔唔!”

拖着德妃下去的太监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捂住她的嘴,半恳求半威胁:“德妃娘娘,景王殿下还要活呀,您少说两句吧。”

德妃很快被带了下去,带着她满腹的不甘和怨恨。

而晏鸣被按倒在春凳上,死死咬着牙,沉重的板子一下下砸到他身上,疼得他面色煞白,额头全是冷汗。

可他的眼神却是冷的,怨恨且不甘,刺骨冰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德妃的怒骂,侍卫下手丝毫不敢留情,每一下都像是要砸断脊背骨头似的。

晏鸣抓着春凳的手青筋突起,因为挣扎而指甲断裂,渗出血而不自知。

武烈帝起身走到床沿,靠着床头:“东凰,这里不用你照看了,有宫人在,你不必担心。”

晏东凰点头:“除了荣公公侍奉之外,父皇晚间不要让旁人送来的东西入口。”

“朕知道。”武烈帝略显疲惫地阖眼,“朕虽然老了,但脑子尚未昏聩,那些个居心叵测之人想得逞也不那么容易。”

晏东凰沉默敛眸。

害人的手段从来都防不胜防。

表面上亲近温和的人,私底下说不定正在准备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随时等着找机会给你致命一击。

晏东凰告退离去。

跨出殿门之际,她清晰地听到晏鸣因为痛苦而急促的呼吸,以及喉咙里不时发出的闷哼声。

眼角余光看见晏东凰出来,晏鸣艰难地抬起头,汗水顺着脸颊淌下,脸色惨白,眼神充满着冰冷和怨恨,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确实是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