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筠摇头,“每次事发之后,他都会让人给我送去一碗汤药,但我只喝了两次,后来几次骗过了他。”

说着,她悲凉而自嘲地一笑:“我当时以为自己是聪明且幸运的,以为有了孩子就能保住名分,以为孩子是除了解药之外的另一个筹码,可以让我在盛家的后半生活得顺遂自如。”

可事实证明她错了。

不该属于她的孩子,来了也会失去,她既不聪明也不幸运,否则就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晏东凰沉默片刻,“你说毒药和解药都是德妃身边的医女所给,所以你不会医术?”

沈筠细不可察地点头:“贱妇之前在盛家所言都是假的。贱妇不会医术,也不会解毒,只是因为有现成的方子和药方,才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幻想成一个毒药圣手,以为可以凭借一手药方拿捏长公主……”

说到这里,她垂头跪下:“贱妇知错,贱妇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长公主要杀要剐,贱妇绝无怨言。”

夜深人静,宫灯辉煌。

昭明帝一直待在凤仪宫没走。

李德安出宫的这时间里,他不停在殿内踱着步子,面上焦躁肉眼可见,甚至短短一天就可看出他的疲态,几乎心力交瘁。

殿内气氛一直压抑,让人感到不安。

纵然戚芳菲是个聪慧女子,面对眼下这种情况,也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出身世家,祖父是当朝太傅,父亲在翰林院任职,她自小受过精心教导和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管理内宅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