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此刻,她可以遵循本心的向温时宁道一声谢。
可人生只有后果和结果。
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是以,只能让自己的心更加的坚硬一些。
于是,沈玉娇冷漠地闭上了眼睛。
温时宁全然不在意,只专注于缝合伤口。
忙完,又交代下人如何护理。
甚至交代若大夫人觉得不舒服,可随时去找她。
待温时宁净了手出来时,傅晏修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多谢弟妹。”
温时宁朝他笑笑:“我现在是个大夫,救人是职责本能,和良知没什么关系。”
傅晏修的脸又黑了。
温时宁才不管,扶着廖神医往老夫人院里走。
廖神医对她的表现相当满意。
“时宁之气度,之沉稳,乃大才也!不愧是为师的关门弟子。”
温时宁一本正经:“师父现在可是觉得,若只用我关门太屈才了些?”
廖神医哈哈大笑:“为师一句玩笑话,你竟还记得。”
温时宁作恭谨状:“师父之言,徒儿自是要句句牢记。”
廖神医:“……”
那他以后说话岂不是要小心翼翼,句句斟酌?
房里,老夫人是醒着的,正啊啊啊的想要表达什么。
温时宁以为她惦记着孙子,忙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道:“母亲放心,母子平安,是个小公子。”
老夫人:“啊啊啊……”
温时宁:“不急,一会儿他们会抱来给你看的。”
老夫人急出了眼泪,“啊啊啊啊……”
方嬷嬷猜 :“老夫人定是觉得你们一路急行,舟车劳顿,应该下去好好休息休息。”
老夫人绝望般闭上眼,又缓缓点了点头。
也罢,反正也说不出来,是该让他们先休息休息的。
是她害了问舟……是她眼瞎心盲看错了人……
大家确实是累。
廖神医都累到趴在桌上睡着了。
傅问舟方才让方嬷嬷派人扶廖神医去休息。
温时宁看出他不放心,主动道:“我们也别回临风居了,就在隔壁房里将就将就吧。”
方嬷嬷一喜:“那自然是好,我这就去准备。”
二爷和二夫人一回来,她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
在见识了二夫人的医术后,方嬷嬷更是巴不得他们能离老夫人越近越好。
傅晚儿也是如此,拉着温时宁的手,有许多话想说,终是心疼的道:“你们只管放心休息,有我在。”
温时宁摸摸她的头,“辛苦了,晚儿妹妹。”
傅晚儿嘴一瘪,又想哭了。
隔壁房间,之前是方嬷嬷在住,和老夫人好有个照应。
躺在陌生的床上,即便累到意识模糊,但温时宁还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