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宁也觉得为难,伸手将傅问舟的手握住,轻声道:“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回京城,我都陪着二爷。且,不止是我。”
她是想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傅问舟顺势反握她的手,语气有些沉重道:“正因不止我一人,才要更加的谨慎……时宁,若这世道,远比你想象中还要黑暗和破碎,你会失望吗?”
温时宁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
“不管这世道如何,日子总是要过的,别人能过,我们肯定也能过……至于失望是肯定的,但失望不代表妥协。”
“人心易变,不变的是变化本身,二爷如果还没想好,那就以不变应万变吧。我始终坚信邪不压正,若真有人试图颠倒黑白,不顾山河破碎,那他就是在与正义作对,与全民作对……”
“正应了那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蹚捕蝉,这世道始终还是会迎来光明的。”
她仿佛有种神力,总能把错综复杂的事,理的清楚明了。
一句人心易变,不变的是变化本身,就道尽了世事无常。
温时宁说完,见傅问舟眸光深深地看着她,仿佛窗外的夜空,静谧温柔又辽阔包容。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又胡说歪理了……总之,我就是希望二爷不要忧思过度,无论什么事,总有它自己的因果,如果无力改变就顺势而为。这世道是黑暗还是光明,这山河是破碎还是壮丽,对我来说,都不及二爷睡得好,吃得好,身体好。”
她这一生最大的志向,也不过是想和二爷一起长命百岁,想做一个利己也利民的药商。
当然,她之境界,又怎比得上二爷呢?
二爷心里装的是家国天下,自然是要深谋远虑,费心费神。
只可惜自己学识见解太浅薄,帮不上二爷……
一看温时宁眼波流转,明了又暗的小表情,傅问舟就知她在想什么。
他拍拍自己的腿,示意时宁坐过去,再情难自禁地将她拥紧。
“时宁的话,总能说到我心坎上去,常令我茅塞顿开,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