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以这副狼狈之姿去见人,他做不到。
那是他最后的尊严,除了廖神医,晋安和秦嬷嬷,他不想再多一个人看到。
这卧房,早在一年多前,就连老夫人和傅晚儿也不能来。
未经允许不能进来,也是傅问舟给温时宁立的唯一一条规矩。
温时宁之前不懂,在这一刻什么都懂了。
早知是这样,她就不该听话。
“秦嬷嬷,带二夫人出去!”
傅问舟是真的生气,即便一副病容,凛冽起来也让人害怕,不敢靠近。
秦嬷嬷叹了声,正要劝,温时宁又抹了把眼泪,平静道:“秦嬷嬷,我和二爷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吧。”
傅问舟冰冷地看着她。
温时宁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与他对视,“我是二爷的妻,说几句话也不行吗?”
她又回头看了眼秦嬷嬷,“不行吗?”
颇有些奶凶奶凶的味道。
秦嬷嬷哎呀一声:“左右我都得罪不起,我走行了吧!”
还就真走了。
傅问舟怒极反笑。
好,一个个的好的很。
温时宁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注视着他。
“二爷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傅问舟表情冷着不说话,脑海里却不由浮现出那天的记忆。
“那是我长这么大,最狼狈的一天,也是最幸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