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如此放肆?”
“他自称方兰溪,说是镇北将军家的小公子。”
梁溪小声嘀咕:“哦,是方家的小霸王,这倒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夏澜没接话,凝视着秦王问:“王爷来此,可有吩咐?”
秦王面朝着牡丹花丛,闻言呵的一声轻笑:“没什么,姑娘在枕云堂住的可还习惯?”
夏澜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退后几步,歪着头审视秦王。
她见秦王的次数不多,每一次他都是穿黑色的衣服。
这不年不节的,既非大婚也不逢喜,好端端的穿一袭红衣,着实有些诡异。
而且没事来看看她,问她住的可习惯,这不太符合秦王冷漠狠戾的人设。
难道——
他猜到了?
夏澜眼珠子一转,上前推着轮椅往外走。
“太后凤驾将至,我再为王爷用一次针吧!希望能保证太后在庄子期间,王爷不会发病。”
秦王温和的表情瞬间凝固,眉头蹙得死紧,眉心的褶痕甚至蔓延到白绸外缘。
他双手按在扶手上,轮椅就跟扎了根似的,半寸都前进不得。
“本王很好,不用再治了。”
夏澜的心蓦地蹦到嗓子眼——
他真的猜到了!
“你、你都知道了?”她听见自己的嗓音颤抖的厉害,每一个字都带着明显的气音,用了很大力气才挤出短短一句话。
男人双手倏地握紧,重重按在轮椅扶手上,别开脸没作声。
夏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两颗豆大的泪珠毫无预兆的跌落,不偏不倚砸在秦王头顶,没入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