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沉声重复了一遍。

霎时，殿内一片死寂。

“快，叫侍卫去救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净房里的人，全都给救出来。”大长公主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阴霾，她的眼神仿佛冻结了一样，寒气森森，叫人不敢直视。

太后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人生生撕裂了一样，叫人生不如死的痛，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人在真正伤心欲绝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所以太后的眼中没有泪，有的只是无尽的空洞。

苏蒹葭见她不太对劲儿，立刻上前给她施了一针，太后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母后，你先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大长公主这番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太后紧紧抓住她的手，她费力喘着气，“他们，简直太嚣张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后再也忍不住，她嗓音破碎，却硬生生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

苏蒹葭沉默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只她眼神幽冷似万年寒潭，皇祖母说的对，那些人也太嚣张了，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们不过刚刚猜到，常公公极有可能就是圣上。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动手了，母亲身边的人，还有她身边的人，乃至长信宫的人，里里外外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遍。

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还是，他们自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瞒不住，才先下手为强的？

最憋屈的是，她们明知道常公公兴许就是圣上，而他现在就身处净房，随时都有葬身火海的危险，她们都不能去看一眼。

一个太后，一个大长公主，还有一个重华郡主，她们有什么理由去净房那种腌臜的地方？

她们不去，或许圣上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