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见到她,是我不敢奢望的事。
“我知道。”我起身:“我去洗手,你要早些回去吗?”
赵庭安双手撑着脸,笑的很开心:“我等你,待会送你回谢府。”
后堂没什么人了,方才的小二抱着碗碟进来。
我洗了手,掏出帕子拭手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方才我与成安王上楼后,有许多堂客在议论吗?”
小二莫名摇头:“未曾呢,王爷的亲卫守在门外,客人们不敢放肆。”
那赵庭安说,他听人说我跟萧牧野在二楼?
我动作很慢地叠着帕子,又道:“那是你与他说,我在二楼?”
他抓了抓脑袋:“不是赵公子问我的吗,他急匆匆而来,奔着楼上去的呀,我以为谢姑娘你派人通知了赵公子呢。”
叠帕子的手一顿。
我慢慢地抬起头来,烛火下,帘布外头赵庭安的脸变得有些迷雾重重。
“谢姑娘,谢姑娘?”小二唤我:“您没事吧?”
“没事。”
我抬脚走出去。
如果是一先就得知我在楹花楼,赵庭安说这样一句一戳就破的谎是为什么?
跟我说亦芷的事,是将我当成了可以说秘密的自己人吗?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门口来了个乞讨的老人,被楹花楼的小二往外撵,嚷嚷着他身上脏。
赵庭安抽出身侧的钱袋,从里面拿了铜板,走过去给了人。
从始至终都笑着。
那张脸,未免也太过天真无邪,像不掺杂一丝烦恼的碧玉,令人心生美好。
就连怀疑,都没有可以站住脚的立场。
我走过去,他恰好回过身,笑弯了眼:“走,送你回家。”
没过几日,亦芷回京都的消息突然大肆传开。
赵庭安说的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