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静,刚才还在哼曲的歌女,此刻双目圆瞪,难以置信。
没有人说话,夜鹰的尸体倒在地上,眼睛没有闭。
我却不害怕了,我只觉得冷。
他死了也不能让父母亲活过来,于我而言,没有价值。
我也想彻底死掉。
不用这样揪着心,怨恨地保留自己的思想,没看萧牧野一眼就觉得不值的半死不活清醒着。
但我还是没能如愿。
扔了刀,萧牧野又走到父母亲面前,可能淋了太久的雨,他咳疾复发。
半弯着腰,撑着膝盖似乎要把肺咳出来。
“不是说省亲去了吗?”他咳过之后突然惨笑了一声:“不是人在青州的吗!”
司珏被他吼的一颤。
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随即他踉跄地起身,朝山下走:“回沈府看看,都是骗本王的。”
他踏进一个水坑,被荆棘绊了一下,膝盖磕在石头上。
我惨然的注视一切,觉得他或许终于是有那么一点后悔了。
但我不明白他在后悔什么。
一路疾驰。
都城沈府不在闹市,而在南街的街尾。
我小时候,门庭往来,父亲总是有许多客人。
府外的红灯笼是父亲亲手题的字,永远都是吉祥二字。
旧了就换成新的,他不厌其烦。
现如今沈府的朱门依旧,但远远望着,那两只红灯笼却失了颜色。
大门紧闭。
与我离开时,全然不同。
走近了,屋檐下有一截断绳。
——是那日萧牧野吩咐绑宋思明的那一截。
他竟然真的将人绑在这,是存了活活吊死的心思。
此时我对萧牧野的残忍已经没有意外,过去四年我窥见一隅,以为自己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