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王还是命人给长安郡主备热水沐浴,熬姜汤。
先沐浴更衣,让太医诊治后,再问缘由。
沈从南抱着云黛一路出了恪王府,上了马车。
云黛看了一眼沈从南那滴水的里衣,道:“对不起,让你丢人了,我不知道这布料褪色这般严重。”
沈从南眸色深深地看着她,道:“无妨,我将落水的长安郡主捞上来,也给你丢人了,我们扯平了。”
云黛抿唇,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很有理。”
强压下心里的酸涩,夸张地拍拍胸脯,后怕地道:“还好水浅,你不用当场给长安郡主做人工呼吸和什么胸外按压。”
有承安、承平在,有周围的下人在,若是他不想,有的是法子不亲自救长安郡主。
既然亲自下水,那就是不想让别的男人碰她。
为什么不想让别的男人碰她?
男女之间的那点子情情爱爱,云黛清楚的很。
至于心痛的感觉,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谁让她不长记性,记吃不记打呢?
前世那么惨烈沉痛的教训,都没让她戒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沈从南从她的目光里看不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光亮和柔情了,冷着眸子,握了握拳头。
沉声问道:“你就没别的话要说,要问?”
云黛现在感到很心累,一点儿都不关心他和长安郡主是如何湿身接触的。
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不就是被人看笑话吗?
刚大张旗鼓地接了沈从南的聘礼,他就和初恋纠缠在了一起。
她以往也没少被人笑话,脸皮厚着呢,这都不是事儿。
说到底,她和沈从南,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各取所取。
他没欠她什么,反而帮了她很大的忙。
至于后来,假戏真做了,那纯属意外。
云黛还是顺着沈从南的意思,问道:“我很好奇,荷花塘那么浅,长安郡主是以什么姿势落水,让你下水救的?”
沈从南淡淡地道:“大头儿朝下。”
云黛唇角抽了抽:“……”
沈从南继续道:“被我给甩进去的。”
云黛吃惊地张大了嘴,“怎么会这样?这也太曲折离奇了!”
沈从南道:“她要单独跟我聊聊,我就将三王爷、薛明敏和下人们都遣到远处去了。
然后,她突然朝我扑来,我下意识地用胳膊一扫,就将她甩荷塘里去了。
大头朝下落水,一个不好是会被呛死的,我等不及喊人,就赶紧跳下去,将她捞了上来。”
云黛点头,确实,这种落水姿势很容易呛死。
沈从南默了一下,又补充道:“只拽了头发和胳膊,没碰到她别的地方。”
云黛心里感觉不那么堵了,“你碰了哪儿,别人不知道,恐怕长安郡主自己也不知道。
大家只看到你们湿漉漉的在岸上,长安郡主还披着你的外袍,这就足以让人想象到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沈从南阴沉着脸,“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在乎!你相信吗?”
云黛很坚定地点点头,“都这样了,你没必要从细节上骗我。”
沈从南的心微微一松。
云黛道:“但长安郡主的清白名声会因此受影响是一定的,若是……你想负责,就给我一份休书吧。”
说出这话,她感到嗓子哽得生疼,眼里也有雾气迷蒙,赶紧转头看向马车外。
沈从南闻言,漆黑的眸子猛地一缩,连心都忍不住收紧。
语气里却带上了嘲弄:“你真这么想?”
云黛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声音很轻,“我保证,我不会闹的,也不会让薛家和恪王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