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渊中，混沌气流徐徐涌动。

青色巨人站在劫灵雾气最深处，浓烈的雾气遮挡了身影，即使走到雾气边缘，也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形，当然，也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那些雾气看起来格外平静，是因为此处没有任何真灵。

但只要有人靠近，劫灵雾气就会瞬间变成嗜血的妖魔，将周围一切生灵强行吞噬。

“原来如此。”

“这就是劫灵秘术的奥妙，地灵族传承无数年，又有祭祖雕像跟九十九洞天指引，确实诞生了不少风华绝代人物，创出劫灵秘术者，更是一位不可思议的奇才。”

“只是不知道那人是否还活着？就算活着，估计也已经是至圣雕像的一员了，不过大概率已经陨落。”

顾修云嘴里嘀咕。

一万名地灵族人，加上三祭尊跟四祭尊的破碎真灵，终于让他推演出了劫灵秘术的入门法诀。

这门秘术堪称绝妙。

寻常法门，都是以神力、神魂、意志配合道法规则为根基，比如羲皇绝学、千念极光、杀戮剑气，无论哪种法门，都不可能脱离神力、神魂、意志单独存在，唯一的例外，就是道心法诀。

道心法诀不需要神力、神魂、意志，是一门极纯粹的炼心秘术。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门秘术的层次高得离谱，连至圣都没办法修习，对修炼者的要求也苛刻到极致。

相比之下，劫灵秘术的门槛低了许多，但也极为特殊，其一开始是以观想为主，观想的正是那座传说中的祭祖空间，不同的是，劫灵秘术的观想对象不是祭祖雕像，而是周围的二十座空间镜面。

随着观想的深入，真灵也开始逐渐变化，形成一座座镜面，并以极特殊的方式缓缓运转，这种变化会持续很久，直到二十座空间镜面全部成形。

那时，就是劫灵秘术大成之日。

“观想祭祖空间的镜面，竟然能衍生出一种成圣法门。”

“不过观想本身并不难，难的是配合观想的秘术变化，地灵族就算有祭祖雕像指引，创出这门秘法应该也不容易，可惜，他们还是失败了，按照劫灵秘术的演变，修行越久，真灵就会越来越畸形，最后连道心意志都会受到影响。”

“难怪我一见到地灵族的那些族人，就觉得他们哪里不对劲，常年观想，估计他们已经离疯魔不远了。”

“而一旦施展劫灵秘术，这些人的真灵就会朝着至圣层次迈进，问题也会越来越严重，最后就开始了所谓的劫变。”

想到这里，顾修云忍不住摇了摇头。

按照他的推算，无论自己出现与否，那些地灵族人都彻底完了，他们会逐渐疯魔，最后主动施展劫灵秘术，只是这个时间线很长，可能是几道年，也可能是几十道年。

地灵族不知道顾修云什么时候离开混源遗蜕，所以对方很可能提前布置了一座时空秘境，等到族人将劫灵秘术修炼到后期，就会将他们封存在秘境内，慢慢等待顾修云的现世。

“观想……空间镜面……劫变……”

“我现在连真灵都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观想成功，算了，试试吧！”

顾修云闭上眼睛，回忆起祭祖空间的景象。

幸好他曾经在那里待了一段日子，否则单凭地灵族人的残破记忆跟自己的天机演算，根本不可能模拟出真实的祭祖空间——因为那是超越了至圣层次的空间。

时间缓缓流逝。

顾修云周围的雾气缓缓流动，没有任何规律。

雾气中只剩下红尘三宝形成的身躯，至于顾修云本身的神力、神魂、意志，早已消失无踪，连真灵也支离破碎，融入了雾气深处，所以他根本不敢脱离红尘三宝，也不敢解除融合真身。

他不知道，融合真身一旦解除，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也许不会死，但很可能再也施展不了这门手段，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有身体了。

……

深渊中。

碧玉珠如一道惊雷，划过无穷无尽的混沌气流。

这道惊雷已经在深渊内穿行了近百年，却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顾修云的掌劲实在太强，十二绝的力量，就算再沉重的混沌气流也难以阻挡。

如果不是深渊底层距离中部虚空太遥远，碧玉珠恐怕都被扔到化圣之天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