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和尚……哦不对，这不是顾修云的台词。

“很久以前，有个模样绝美的女修行者，从她踏入修行路之初，便被人当成鼎炉……”顾修云声音有些平淡，“踏入斗霄境之后，她成了阴阳宗长老的姬妾。”

“阴阳宗在中部界域，地处偏僻，只能算是一家二流宗派，但修行的法门却颇为邪毒，以阴阳双修为主，每个上妙真人都有几百个姬妾，那些姬妾名义上是他的道侣，实际上只是鼎炉……”

“这段黑暗岁月，让女子心性为之大变，后来她因为资质绝佳，拜在一位九品祖师门下，但修行路却越走越偏，成了祸乱一方的魔头。”

顾修云娓娓述说，仿佛真的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

言素情坐在侧旁，仔细聆听，不知为何，这段故事她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听谁说起过。

讲了许久，顾修云终于说到女子渡劫。

“因果劫，三灾九难第二灾劫，古往今来无数真尊，渡过因果劫的不超过五百人，而且几乎都沉沦了。”

顾修云悠悠说道：

“以那位女子的功行，至少还能再存世三十万年，但她不愿意，所以她不断造下杀劫，沾染因果，最终提前引来了因果劫。”

“因果劫威能无尽，女子身陨道消。”

“这位女道人的一生太苦了，”言素情轻叹道，“或许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求死，长生有什么用？不过是延续痛苦。”

“女子陨落后，玉盘至宝突然爆发，将她的残魂彻底吞噬，那件玉盘本就是真尊级至宝，灵性极强，融合了女子一生的道法修行，”顾修云继续说道：“玉盘跟残魂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让因果劫产生误会……”

“一件灵宝，掠夺了主人的命运，代主修行，但不管它怎么尝试，错误就是错误，就像这阵微风，飘过之后，再也没了踪影。”

顾修云望着天际，目光悲凉。

某种意义上，命星盘救了女子，因为它代主受劫，因果业力也纠缠于己身，所以女道人才能安然修行，不受前身因果的影响。

一次次转世，直到言素情这一世。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言素情的转世轮回出了问题，没有因果业力的洗刷，女道人的意志始终残存，虽然不受因果业力影响，每一世都有极高的天资悟性，但从未达到过真意境。

“顾公子，那块玉盘……是命星盘？”言素情目光微颤。

“不错，命星盘就是我的前身。”顾修云点头，看了眼身旁女子，欲言又休。

女道人一心求死，至今仍有残念遗留在心神深处，可见当年那段岁月对她有多大的伤害，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这一世，她是言素情，不是女道人，又何必揭开那段历史。

“器灵之身……难怪顾公子会丧失五感，”言素情面露忧色，“这么说，顾公子踏入尊者境之时，就是器灵复苏之日？”

踏入尊者境，意味着超脱、成道。

同时，天地规则赋予的种种玄妙也将丧失，比如真魂石的第二分身，只有超脱天地规则的力量，才能长存于世。

顾修云的生灵特性是天地规则赋予的，成道之时，这股特性便会丧失，他就会重新化作器灵。

“或许我应该跟言姑娘做同样的选择，”顾修云眸光深处闪过茫然，“修行路的尽头，只是为了让器灵苏醒，这一生的修行又有什么意义？”

……

ps：这一章难写死了，比打斗烦多了，写了又删，删了继续写，果然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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