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礼使了个眼色,小五就极有眼力见的上前张罗着说道。
“哎,哥哥嫂嫂莫怕莫怕,我们哥几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天就是来问问情况。”
一边说,一边引着刘二虎和方氏坐到石桌旁。
但二人哪敢坐啊,身体打着颤转头看向朱春富,竟是想让他拿主意的意思。
朱春富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啧’了一声。
“哎呀,你俩怕啥,你俩不是一直想知道狗子的消息吗?这下有消息了你俩应该开心呀?”
见天的问他狗子怎么也不往家捎个信……
他上哪知道去?他只负责收人,人到手了之后的事可就不归他管了!
“哎呀,你们说着哈,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了!”
朱春富话音一落就往外跑,像是生怕再被季颜礼抓住要钱似的。
前脚朱春富走了,后脚小六就捂着肚子,装作肚子疼的样子往院门外边跑。
朱春富绝对没那么简单,跟着他或许能得到什么信息。
季颜礼走上前安抚的将方氏拉到桌前坐着,刘二虎紧跟其后坐在了方氏边上。
刘春生被方氏抱在了怀中。
小五小七尽职尽责装成打手的模样,站在季颜礼身后。
“你俩真的别怕,我今日也只是来问些消息的。”
“你们最后见到狗子是在什么时候?”
为母则刚,方氏比先前已经镇定多了,她思索着说道。
“三年前,狗子去大户人家当书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她拿出一块汗巾抹了抹眼角泪珠。
“大前年公爹去山上砍柴,摔断了腿,家中没钱给治,不得已才让狗子去大户人家当了书童。”
“村长说当书童能认字,是个天大的好事,每月不仅有一两银子拿,还能学本事呢!”
如果当真是去大户人家当书童了,那当然是件好事。
只是……
要知道庄户人家一年到头的忙碌,除去自家口粮,再将官府的税交了。
最后能剩下三两银子都是殷实人家了。
而狗子一个月就有一两银子拿!
一年那可是十二两银子,能给家里添一只大牲口了。
再说回来,就算是将军府这般显赫的人家,也只有一等丫鬟月银将将够到一两银。
这朱家村的村长介绍的大户人家到底是何等大户人家?
一个字都不识村童就能开出一两银子的月钱?
季颜礼压下心中不好的想法,温声问道:“这三年来狗子一次都没有给家里来过信吗?”
“没有,俺去找了村长问了,村长说大户人家规矩多,过年了都不允许出来走亲戚的。”
刘二虎一脸苦相,脊背弯曲着,头也深深的垂着,像是要埋进石桌里。
季颜礼又问:“村中还有多少人和狗子一样,被村长介绍着出去做工了?”
方氏仔细想了想才开口,“除了犯了错被主家罚了没熬过去的张乐,约莫还有五个娃娃。”
“有人死了?”
季颜礼神色之间添了一抹凝重,“你可还记得那张乐死的时候多大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