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赵小妹应声登门到访,只说道:“为何屋舍内也会这样大雾,白公子人呢?”
“我在这!”白凤这时才转过身去,发现鬼鬼祟祟的贺拔弘毅,又道:“贺拔兄,你在这里干嘛?还是说,你也想来帮忙?”说着,白凤便把手里的香炉递了过去,脸上挤满了天真的微笑。
“是……是啊!”贺拔氏毫不犹豫地领了情,接过香炉后适才随白凤回到门前依次与赵小妹问好。
少顷,三人端坐其间,贺拔弘毅位于客座与白凤面面相觑,赵小妹则坐在白凤身畔不远处观摩旁听。
贺拔弘毅道:“白师兄、赵小姐,请赐我北镇地图!”
“紫钗,拿地图来。”小妹端起架子,仿佛是连日接待客人后的疲惫还没消退,这让她在贺拔弘毅面前更像是一个无情的判官。
“赵小姐,请恕我唐突。”贺拔弘毅从紫钗手中拿过七镇地图,然后解释说:“接下来在下要说的话,可能未必全是真,但绝对是武川镇联军曾经计划过的事情!若是赵小姐与白师兄都不肯相信,也还请息怒。”
白凤欣然笑道:“嗯,我们不会责怪你的。”
“哼,反正,我们原本也不打算信任你。”赵小妹如此相和,让贺拔氏顿时压力倍增。
“好……那,在下开始了。”贺拔弘毅说罢,马上拿起毛笔在地图上画出一些表示符号。
但见其在怀荒镇与柔玄镇之间画了好几个大圈,随后解释说:“贺拔胜、贺拔钰儿两兄妹便驻扎在此!”
“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白凤道:“数月前,我等不巧与他们迎面碰上,发生了许多事情。”
“继续说。”赵小妹心有余悸,断不想再回忆起那次经历。
“然而,这两兄妹所率领的军队只是先头部队。真正的主力,就在御夷镇北方!”贺拔弘毅说着,便在御夷镇北线军营外不足百里处,画了几个大圈圈。
“那是由我父亲贺拔涛所率领的六镇联军,以及数万柔然雇佣兵所组成的强大兵团!”贺拔弘毅续道:“我父亲只消等待时机成熟,届时和御夷镇内的细作里应外合,与贺拔胜、贺拔钰儿两兄妹来一次声东击西,那么御夷镇北部的防守,定然崩溃无疑。”
赵小妹恍然道:“怪不得贺拔兄妹一直在袭扰我御夷镇军民,原来只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白公子,你有何妙策应对?”
“在下,暂时没有头绪。”白凤突然诡异地沉寂了下来,只顾默默看向桌上的香炉。
“贺拔公子,你为何执意要加入我们御夷书院?”小妹为解心中困惑,问道。
“在下蒙受白师兄大恩,早已被师兄的仁义所折服。”贺拔氏拱手敬道:“况且,我发誓要夺回我的名誉、我的地位。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除了加入御夷书院,我别无他法。”
小妹对贺拔弘毅表示理解,同时她又对这般野心勃勃的人表示担忧,央求着看向白凤,问道:“白公子?”
“水,一直都是水,滋润万物,不求回报;人,却有的时候不像是个人。”白凤突然抛出这番辩理哲思,只道:“比起做一个只会往高处走的人,我更向往水一样的温润。”
话毕,白凤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门前,思量须臾,继续道:“贺拔兄,你今后就留在赵小姐身边,尽力为她出谋划策吧。”
话音刚落,校场上便陆续传来熙熙攘攘的问候,白凤也随之而去,只留下屋内三人还在品味着方才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