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蹙眉,转身看向他走向卧房门口的背影。
“你刚才不是已经做完了吗?”
她刚才做噩梦了,霍祁年也是知道的。
通常他不管再怎么忙,也会先陪着她,等她睡着的。
眼前的这个人……
虞南栀蹙眉,轻声问道,“你不是霍祁年?”
郁赦浑身一震。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就算是虞南栀失忆了,也很轻易的就分辨出了自己和霍祁年。
“对,我不是他。”
虞南栀蹙眉,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握紧了卫生间的门。
她的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声音很轻,但还是被郁赦听到了。
郁赦蹙眉,侧首看向她,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对虞南栀动手……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郁赦皱起的眉头紧了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他的这只手,以往可没少掐虞南栀的脖子。
倏地,他握紧了拳头,快步离开了卧房。
郁赦离开后,虞南栀站在地毯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明明房间的温度已经开到二十八度,这个温度对于人体来说应该是最舒服的。
然而,虞南栀却依然感到寒冷刺骨,仿佛整个房间都被一股冷意所笼罩。
她不禁疑惑地想着,是不是有冷风从窗外灌了进来?于是她转过头去看窗户,但奇怪的是,窗纱动也没动一下,显然并没有风。
虞南栀心里明白,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她内心深处对霍祁年的恐惧。特别是他的第二个人格,让她倍感不安和害怕。
她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沉重,缓缓地走到床边,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被窝里还残留着些许温暖,但与平时相比,这种热度显得微不足道。虞南栀蜷缩起身体,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努力让自己更靠近温暖的地方。
她紧紧抱住热水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热水袋的热量渐渐传递到她身上,让她稍微感受到一丝暖意。但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
好不容易她觉得身体不那么冷了,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她掀开被子,飞快的跑下床,白皙的双脚踩在地毯上。
只见她两三步就跑到了房门口,伸出手,毫不犹豫的就把门给反锁了。
随后她又快速的跑回了床上,她的速度很快,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她的背后追着她一样,就像是在她的梦里那样。
一整晚,她卧房里的灯都没有关掉。
虞南栀也几乎是没有睡着。
一直到早上五点半左右,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但是是浅睡,外面一点动静就把她给吵醒了。
郁赦在晚上从卧房里出来后,就下了楼,从酒库里拿了两瓶浓度最高的酒。
把霍祁年喊出来的最容易的方法,就是郁赦把自己灌醉。
他站在吧台上,刚开了一瓶,就听到二楼有动静,抬眼往楼上看的时候,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的郁老爷子。
他老人家坐在轮椅上,在二楼看了他一会,随后自己操控着电动轮椅进了电梯下来。
“郁赦?”
“……”
郁赦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那瓶红酒,冷笑着,直觉得自己很无语。
是不是他现在演技真的退步了?
以前谁都发现不了他不是霍祁年。
现在谁都能一眼认出他来。
郁老爷子关心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霍祁年呢?他是不是又受到了什么刺激?”
上一次他老人家看到郁赦,还是那天徐彤的父母来湾山别墅区的大门口闹事。
提及了霍祁年的母亲,霍祁年受了刺激,郁赦才跑了出现。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郁赦不会无缘无故跑出来的。
郁赦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屏幕破裂的手机,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和虞南栀有关吧。”
不过他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
但是虞南栀看到他的样子挺害怕的。
他觉得,应该是跟他有关。
虞南栀现在精神好像不是很稳定的样子,他看他还是尽快把自己灌醉,把霍祁年换出来才行。
郁赦握紧了酒瓶,仰头就猛地灌了一大口。
郁老爷子看着他故意灌醉自己的样子,眉心一沉。
是不是……他又说错话了?
霍祁年是他的孙子,但是这个郁赦同样也是他的孙子。
“别喝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老爷子我说。”
郁赦擦去嘴角的酒,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你?”
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跟霍祁年搞好关系就得了,跟我多说什么废话。”
作为一个副人格,他很清楚,自己不应该跟这个世界上的人有任何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