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虞南栀每一次去那个地方,见那个人。
霍先生情绪都不太好。
只是他从来不会在虞南栀的面前显露出来。
“没事的,我是去帮他解气的。”
霍祁年都不会干涉虞南栀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司机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司机应了一声,把她带去了监狱。
依旧是下雨天。
她每次来这个地方,每次都下雨。
空气湿漉漉的,很阴冷。
她没有戴上手套,撑着伞的手,被风刮得有点疼。
见到霍祁年父亲的时候,他正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个房间,没有空调,连窗户都没有。
门口站着两个狱警。
虞南栀站在他的面前,双手都塞在了风衣口袋里,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一点暖意。
这个地方,真的冷的要命。
“我听说,你想见他,不过他这辈子都不会来见你的。”
霍祁年的父亲脸上毫无血色。
她记得上一次来见他的时候,他刚大病了一场,咳嗽的很厉害。
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他的。
霍祁年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要的就是这个人在这里赎罪。
活得越久,他就越痛苦。
这才是霍祁年想要的。
他生病……霍祁年也一定会极力救治他。
因为他必须活下去,必须这样失去希望的活下去。
这样,才算是惩罚啊。
他作恶了一辈子,毁了虞家的幸福,毁了一个女人的生,也毁了霍祁年的前二十年。
现在该赎罪了,他却想生病死掉得以解脱。
凭什么啊!
“这里太冷了,给他安排一个空凋吧,温度不用太舒服,刚好让他能活下去就行。”
“霍太太,霍先生已经安排了,我们下午就会按上。”
虞南栀给支票的手收了回来。
负责这里的狱警不禁惊讶。
虞大小姐还真是知道霍先生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连说的话,交代下来的事情,都是大差不差的。
“你们……”霍老爷子说一句话都得喘上好一会,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的样子。
从虞南栀进来到现在,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没有一秒是舒展的。
他生病了,医生给他用了最好的药,但是没有给他打过一次止疼剂。
就这么让他痛着。
“你们把霍恒……怎么了?”
“他?”虞南栀冷笑,合着到了如今,这个老头居然还在等着他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救他出去。
怎么可能!
“霍恒一出来,拿着你的那些钱,就离开了港城。”
虞南栀红唇勾起的弧度,有些凉意。
心里却是痛快不已。
“你放心,虽然他走的那天,我们的人在机场把他堵住了,不过,只是拿走了他的钱,没有扣他的人。”
那些钱,霍祁年嫌脏,她更是不喜欢,所以就全部给捐出去了。
她记得好像有个几千万。
这个老头,就算是破产了,这钱也不算是少。
帮他捐款,就算是帮他积德了。
“你胡说!他说了的,他会去找陆家,呵呵……你们是斗不过陆家的……”
“他的确一出来就去找了陆家,不过陆家根本就瞧不上你那个烂泥都扶不上墙的小儿子。”
虞南栀觉得,他们还有得聊,所以坐在了椅子上,冷眼瞧着他。
“知道他为什么要出国吗?因为陆家人不仅不待见他,还揍了他一顿的,他那个人,你也是了解的,手被纸划破了,都得嗷上半天,更别说被揍了,他是揍怕了,所以才逃走的。”
霍祁年的父亲被她的话激得有些喘不上气。
虞南栀冷眼旁观的看着医生上来给他加大药量。
但是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霍祁年的父亲看着很激动。
恩……只是看着激动得像是要被她气死了一样而已。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满的全部都是算计。
为什么?
虞南栀不太理解。
离开的时候,她问了这里的负责人。
“有谁跟他联系过?”
“霍恒会时不时的给他写信。”
狱警拿出了手机,里面全部都是霍恒寄过来的信。
他们都是需要检查过后才会给本人的。
“这些信,我们都发给霍先生过目了。”
虞南栀扫了一眼。
里面的内容大多都是霍恒在卖惨,在编织一个美梦给霍祁年的父亲。
霍恒说,他和陆家搭上路子了,会找准时机把他救出来的。
几乎每一封信都提到了这个事情,就像是怕他不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