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了?”
病房的门倏地一下被人从外面踢开。
易白冲了进来。
“虞北穆,你疯了?”
他上前一把拽开了虞北穆。
虞北穆就这么被他拽到了地上。
那个人害怕的往前爬了几步后,哆嗦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几乎是……落荒而逃。
“虞北穆,你这个样子……”
“我?我怎么了?我根本就没有把他怎么样。”虞北穆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易白,你觉得我一个腿都废了的人,还能对他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做出点什么?”
易白闻言,皱了皱眉头,心底蹿出说不出的奇怪感,但是这种感觉一晃而过,他什么也捕捉不到。
“什么意思?”
一道熟悉又吃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虞南栀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地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视线充满着怀疑和不敢置信。
虞南栀走进来的时候,虞北穆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或许是他并不想被自己的妹妹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虞南栀站在易白的面前,脸色有点煞白。
“我哥哥的病情,你瞒着我了?”
她的语调相当的心平气和。
但是这种心平气和之下,暗涌着的,是受伤后的波涛大浪。
“就像霍祁年那样,是吗?”
易白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点了点头,“抱歉。”
虞南栀轻轻一笑,眼里有泪光闪过。
她转头看向虞北穆,“你们都喜欢瞒着我,为什么啊?”
霍祁年是这样。
哥哥也是这样。
没有人知道,她花了多久的时间,自己帮霍祁年找了各种理由来谅解他对自己隐瞒病情的原因。
好不容易,她接受了一点。
现在哥哥又是这样。
一个两个的,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可是都这样对待她。
究竟是为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哥哥的腿已经是那样了,你知道了,也只是多一个人伤心而已,没有那个必要。”
虞南栀低头看向他的腿。
一直以来,哥哥都伪装的很好。
现在她才想起来,哥哥走路一直都很慢很慢。
和以往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知道哥哥的腿有伤,甚至还跟易白提过一句,让他多费点心。
现在听哥哥的意思,是腿治不好了?
他一早就知道,所以选择了隐瞒。
“你的腿怎么了?”
虞北穆看了她一眼,抬手,缓缓的提起一种一条腿的裤筒,在这个过程中,他说:“你看到了别害怕。”
虞南栀冷着脸,只是眼睛还有点红。
她垂眸盯着那条一点点被哥哥卷起来的裤筒,然后……她没有看到小腿,只看到了义肢。
她倒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见过林念舒装在腿上的义肢。
哥哥的义肢,应该是装了最好的,所以看起来只是有一点点的假而已。
所以……哥哥才会不惜赌上整个虞氏,也要找陆家报仇?
可是这些,哥哥都没有跟她说起过。
“我知道了,你可以放下了。”
她的反应要比他们想象中都平静很多。
虞北穆在她开口的一瞬间,就放开了抓着裤筒的手。
裤子落下,重新遮住了义肢。
“刚才从你病房里跑出去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我听到他说要报警,你对他做了什么?”
虞北穆低头,瞥了眼桌子上的那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那个叫郁赦的吧?”
虞南栀低头看了过去,发现是昨晚他和郁赦在宴会结束后的停车场被人偷拍的照片。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她回忆了一下,幸好,昨晚她不屑和郁赦说话,所以也没有在停车场说出一些不该让外人听到的话。
虞北穆抬眸盯着她,“霍祁年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让一个副人格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
“不是郁赦,他就是霍祁年。”
虞南栀拿起了那叠照片,一张张的看着。
“昨晚……我跟他闹别扭了,是我不要他给我开车门的。”
那个人为什么会拍下这组照片,她作为当事人一眼就看明白了。
虞北穆眉头一拧,“你们怎么了?”
“跟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呢?”虞南栀轻笑,“你腿截肢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我发脾气这种小事情,也没有必要跟你说吧?而且……他已经哄好我了,没有必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