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听得进这种话。
虞南栀笑着伸出上臂,勾着男人的脖颈,任由他将自己覆在床上。
港城有一个别称,叫雨城。
因为一年四季多雨,尤其是在夏季。
明明大雨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已经有渐收的趋势了,却在凌晨三点半雨势再度磅礴了起来,雨水敲打在玻璃窗上落下,顺着墙壁灌进了墙角一朵已经盛开的小花上,打得花瓣不断轻颤。
阳光在清晨五点的时候,破开了乌云,透过玻璃窗,落在了轻纱上。
虞南栀趴在男人的身上,双眼闭着,呼吸轻缓。
霍祁年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后,下了床。
轻手轻脚,根本不会吵醒熟睡中的女人。
就连关上门的声音,也没有比墙上的那个挂钟声音响。
虞南栀躺在床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很累了。
是一直强撑着精神,挺到了现在的。
几乎是一整晚。
她缠着霍祁年一整晚。
是个人都该累得睡觉了。
但是霍祁年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与男子在床上躺了小半个小时后才起床。
她装作是刚睡醒的样子,打开了书房的门。
霍祁年果然在那里。
他穿着的灰色睡袍松松垮垮的,坐在电脑前,发觉动静抬头看向她时,幽深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虞南栀站在书房门口,握住门把手的指尖有些发冷。
“你不睡会吗?”
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紧绷得些发抖,只不过因为太哑了,所以听上去也只是让男人觉得是因为说话用力了才发抖的。
男人眉心沉了下去,但在抬眸和她说话时,已经恢复如常。
“睡不了多久就得起来,不睡了。”
他的视线从女人的身上移开,关注着电脑,迅速的敲下几个字后,倏地抬眸,再度看向虞南栀。
“你再去睡会,乖。”
虞南栀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不对劲。
也许是夏日清晨五点半的太阳还带着夜晚的冷气,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也沾染了他一身的冷意。
虞南栀握紧了门把手,身子没有动。
她听见自己在问,“你这个样子,多久了?”
男人的那双黑眸没有任何的温度,紧紧地盯着虞南栀,平日里温和的俊脸上覆着一层碎碎的冷峻。
只见他薄唇勾起,缓缓的问,“什么?”
终于……察觉到了吗?
邪佞的笑意在薄唇上扬的弧度不加以掩饰,他刚想起身,顿觉身子一下子不受控制的僵硬住。
意识消失,只在短短的三秒之内。
虞南栀的眼眶发酸,她这么爱哭,眼睛一定又红了。
她看着男人动作有些缓慢地从椅子上离开,一步步的走到自己的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时,她才惊觉,自己的眼角早就有了湿意。
“怎么了?这两天动不动就哭?”
霍祁年俯首凑近她,呼吸温热着,说话调调比昨晚轻哄着她的时候也还要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