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曼说到这里，眼睛开始变得潮湿，擦了擦说道：“当时很多镰刀帮的匪徒都在看着，看着那孩子拼命地敲门，拼命地想要逃出来，他们不但不帮忙，还在一旁哈哈大笑！这些人不是人，是禽兽！是畜生！”

按照老村长达尔曼所说，他经常路过那处庄园，看到她拄着一根破棍子，在咖啡树丛中艰难的挪着，周围是那些采摘工人对她的嗤笑。

她从不回应那些调侃，只是静默无声干活，那时候才17岁，就满脸斑，眼睛小，嘴巴大而干燥，目光呆滞，不穿内衣，也许根本就没有内衣穿。

村长达尔曼见过两次，脏话听得他想吐，有一次气急了，他忍不住狠狠骂了那些男的，骂了很多句脏话，骂到最后达尔曼都没了脾气，因为他明白，一切无济于事。

老村长达尔曼这才裂开嘴，露出熏黑的破烂牙齿朝杜永孝笑笑：“那谢谢呀！”

杜永孝还没什么。

按照达尔曼的话来讲，她一直都这样倔强的活着，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她的那个孩子，一个瘦小的比小奶狗还要瘦弱的小黑孩子。

菲力忙腆着肚子上前道：“杜先生，是这样的。镰刀帮是肯尼亚的本土帮派，那些人原本都是帮庄园收割稻田的农民，后来被人蛊惑开始四处做恶，他们以手持镰刀抢劫出名，其头目叫做土狼洛桑！”

杜永孝见他说的有趣，就把整盒香烟递过去，“送你咯！不用慢慢抽，喜欢的话就多抽几根！”

杜永孝点点头，的确，在他整顿这些警察败类之前，整个肯尼亚警队已经烂到骨子里。

于是老村长达尔曼就说了女人的故事。

“这个-——”菲力和吉姆互相看了一眼，羞愧道：“您也知道的，我们这些警察之前连肚子都吃不饱，除了欺压良民，也没其它能力，就更别提剿灭这帮悍匪。”

听完这个故事，杜永孝不动声色，只是看着那个跛脚女人跑进去好像在和自己的孩子说话，让孩子吃糖。

杜永孝眉头一皱，“既然他们如此作恶，你们作为警察之前为什么不扫荡他们？”

她父母在附近庄园给人家采摘咖啡豆，她就跟着在庄园给人家提茶送水，一瘸一拐，什么苦活重活都肯干。

达尔曼说到最后，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总之，村里人现在大多数都活不下去，要不是最近那个什么孔子学院招生，很多年轻人都跑去上学，去学说中国话，去学缝纫机，学烹饪，说不定这个存在早就没了！”达尔曼说完，吐了一口烟雾道，“我们村里的所有人，现在都好感激那个建立孔子学院的大救星，大恩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这些人愿意一辈子为他做牛做马，报答他对我们道恩德！”

“这怎么使得？无功不受禄！”老村长达尔曼也是老实人，觉得占了杜永孝便宜，死活不肯收。

老村长达尔曼见此，摇头叹息道：“可怜的女人！”

div css=&ot;ntentadv&ot; “怎么个可怜法儿？”杜永孝背着手，好奇道。

杜永顺就把手里的糖果塞一把给她。

“应该的！”达尔曼说，“我们这种穷地方，一年到头也不会来什么大人物，您倒是第一个！连我们县长都不来看我们，我们就算饿死，他也不会露脸！反倒是那些镰刀帮的强盗经常来我们这里光顾-——”

他憨憨的模样，让那些小孩子围着他团团转，嘻嘻哈哈，给这个贫穷而破败的村庄添了一丝快乐。

“这还不算！”菲力接口道，“他们还虏劫村庄少女，要么凌辱，要么卖掉！很多人对他们恨之入骨！”

杜永孝看了一眼村子道：“他做的还不够好！”

达尔曼狐疑，“哪里不好？”

杜永孝目光闪现一丝寒芒，“最起码，他没有把那些该死的人，全部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