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让我啃学生啊？”孔令峰不满道，“我老孔不要脸的啊！你说的简直是个屁话！”

“再说高风他现在在呼吸科上班，我怎么挂名啊？发出来不让人家笑话啊？”

“你这个人我都没法说你。”周主任悻悻道，“就你带个学生跟个宝贝蛋一样，啥好处也落不到，图什么呢。”

孔令峰带研究生有3年了，每年就一个名额，开山大弟子是天津人，科研能力和临床水平都不行，但是架不住他会说相声啊，孔令峰还挺喜欢他的。可惜毕业后回了天津，工作还是他多方联系那边才帮忙给找到的。

二弟子是本地人，毕业后在他的帮助下留院了，目前跟他在一个科室，算是发展出来了一个铁杆亲信。

三弟子就是高风了，为人踏实、肯干，课题能结尾全靠这个弟子。孔令峰当时一心想让他留院，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高风铁了心的要往老家跑。可能是烤全羊和手把肉没能俘获这个弟子的心吧。

h南那边他谁也不认识，托了几个人，最后也都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找工作的事最终还是没帮上忙。没想到这个弟子现在混得还不错，连nature都发了。

“振明！”孔令峰把二弟子喊了过来，“你怎么回事？”

胡振明一头雾水，“我怎么了？”他有点摸不到头脑，不对啊，我最近也没闯祸啊，病历写的好好的，胃肠镜也做的不错啊，前天不是刚夸过我吗？

“你师弟都发nature了，你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孔令峰不满道，“发的都有朋友圈的，你没看到啊？”

“天天那么忙，我哪有时间看朋友圈啊。”胡振明嘟囔道，“我师弟？是高风吗，发nature了？”他反应了过来，“真的假的啊？我不信！”

他赶紧拿出手机翻了起来，“哎呦，还真的啊！这小子真牛！我的妈啊！”

“人家还结婚了呢。”孔令峰说道。

“啊？”胡振明瞪大了眼睛，“这比我还快呢，我才刚找到女朋友。”

“你赶紧也结婚吧，别整天谈来谈去的浪费时间，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老师，我看就挺好的，结果你跟人家分了。”孔令峰教训道。

提起前任，胡振明摇了摇头，最开始感觉还不错呢，可时间一长很多问题就暴露出来了。对方可能是职业习惯，老是把他当学生管，你说要是在床上也就算了，他一定乖乖当个好学生。

可不分场合，那他就接受不了了。

“你加加油，也发篇nature，让我也沾沾光。”孔令峰出声道。

“那你直接杀了我吧。”胡振明翻了个白眼，“老师，你今年连课题都没有，研究生都招不来了了，你不急啊？”

对于研究生导师来说，如果要带研究生，通常都会以科研项目为依托，不同级别和规模的科研项目对于研究生的培养过程会有比较直接的影响。高校（科研机构）对于研究生导师带学生有比较严格的要求，通常情况下，没有科研课题的导师是不能带研究生的。

“急也没用啊。”孔令峰已经躺平了，“想破了头写了一个，但还是被否了，没办法。”

“你下了班多看看最新的文献，课题还是要申请一个的，明年招个师弟咱们不是也轻松点。”胡振明给老师打气道：“加油，我对你期望值很高！”

一旁的周主任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孔令峰原本觉得这事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过了2天，院领导把他喊过去了。

“老孔你怎么回事？”副院长很生气，“能发nature的人才让你给放跑了！你在搞什么？”

“你不要一天天总往内镜室跑，咋了，捅人屁股上瘾啊？！！”

“咱医院本来就学术水平不行，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个人才还没留住，我真是服了！”

“那可是nature！”副院长语气中带有浓浓的惋惜。

孔令峰一阵无语，这事能怪他吗？再说，谁能说不是环境的原因呢，真要是留校说不定还发不了nature呢。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要不然对方能生吃了他。

“你以后多在带学生上操点心。”副院长发话道，“今年连个学生都没招，你可真行！”

“申报的课题没通过。”孔令峰有点尴尬。

“什么？”副院长有点惊讶，“你现在把课题拿过来让我看一眼。”

孔令峰赶紧给胡振明打了个电话，后者拿着文书赶了过来。

“这写的也不错啊，估计是竞争老激烈，你们消化科申报的人太多了。”副院长看了一会儿，“今年时间点都过了，明年我给你打个招呼吧，应该没问题。”

从副院长办公室出来，孔令峰有点五味杂陈，他突然想到了那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难道是我老孔平时太不活络了？他突然很不开心。”

一旁的胡振明倒是很高兴，“这下好了，明年就有师弟使唤了，总算有了点盼头。”

——

齐楠楠正在路边等车，胡嘉然订的小白鼠到了，她现在要过去一趟，伺候这帮小家伙们。

一辆崭新的奥迪a6开了过来，直挺挺的停在了齐楠楠正前方。

“有病吧！”齐楠楠有点生气，“这人怎么开的车啊？”她正准备往一边挪挪呢，奥迪a6的车窗降了下来，胡嘉然伸出了脑袋，“愣什么呢？快上车！“

“哎呦，这新车啊，膜都还没撕呢。”上了车的齐楠楠东摸摸西摸摸。

“别摸了。”胡嘉然不满道，“你洗手了吗？”他拿出个小手绢把有些地方擦了擦，这让开车的李正有点啼笑皆非，两个活宝。

“说出来谁信啊，我去养个老鼠还坐奥迪a6。”齐楠楠拿着手机咔咔的拍了几张照片，“我发个朋友圈啊。”

她娴熟的拼了个九宫格，配文字道：“天清气爽，工作路上”

“你怎么这么喜欢炫耀呢？”胡嘉然很无语，他接着说道：“而且你这个图不行，咱这个车牌是666”他给齐楠楠发了张车牌的照片，“图片换一张这个。”

“对了，给我也拍几张。”胡嘉然伸出了剪刀手，“找好角度，一定要自然一点，我也发一个。”

今天做气管镜呢，一个病人突然心跳停了

好在给按回来了，真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