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甄尧背后有高人啊(1 / 2)

第261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甄尧背后有高人啊【7000字求订阅月票】

由于时间已至深夜。

因此郡府中的主要官吏,和一些家族的人物,在曹昂面前露了个脸,混了个简单的面熟之后。

随后便各自告辞离去。

等到这些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曹昂方才招呼着审配与乐进等人上马,与自己一道,先行返回太守府。

此刻在返程的路上。

曹昂见左右并无外人在场,跟在身边的都是自己的下属和亲信。

当即便对审配招了招手。

待他加快几分马速,与自己策马并行之后,才开口向其问道。

“正南,此番我与曹仁将军不在郡城中,同时外部还有一支十几万人之多的贼军,正气势汹汹的逼近。”

“按理来说,郡中上下各方多半会因此而人心惶惶,甚至出现大量的外逃,携家带业以避战乱之祸。”

“可据我所见,方才迎接我的人当中,熟人可谓一个不少,甚至还多了不少生面孔,我心甚慰啊!”

“怎么样,这些日子逃走了几家,你心中可否有个数?”

审配知道。

曹将军这是准备开始清算了。

如果有在他回来之前,就先行逃走的家族,那就要揪出来,狠狠的拷打一番,以儆效尤。

审配很愿意配合这样的行动。

但很可惜的是。

“回禀将军,这几日并未有任何一个家族离开,无论是邺城本地,还是周边各县,都是安稳老实的待着。”

“嗯?”

答案出乎意料。

以至于曹昂不禁发出了一记惊疑。

虽然先前在看到东城门外那幅景象时,他就知道,因恐慌畏惧而举族搬迁奔逃的人,可能要远小于自己的预估。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

这个数字居然是零!

好家伙。

再转头看向审配。

可以清晰的看见,在其那满是沉稳淡定的面庞上,隐约夹杂着一丝笑意。

显然,对于曹昂的惊讶,这老小子多少也是有点得意的。

……

啧!

忍不住在心中发出啧啧赞叹声。

曹昂并未去怀疑审配此言的真实性,毕竟一查就能查到的东西,有谁会蠢到在这上面说谎话呢。

他只是暗自感慨着。

自己一路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向这边赶来,就是为了能减少损失。

没想到头来,损失的源头居然直接被掐住了,阀门都给关上了。

可算是害咱白紧张一场了!

当然。

这样的白紧张,来的越多越好,虚惊一场,总比蒙受损失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

曹昂便不由对一旁的审配,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做的不错,此次能够保证郡中上下稳定如初,一切照常运转,正南你可谓是居功至伟啊!”

得到了顶头上司的表扬。

尽管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

但“简在帝心”,这就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奖励了。

往后要有什么官职上的空缺,或者升迁提拔,曹将军定会优先想到自己。

……

思及此处。

审配强忍着笑出声来的冲动,含蓄的对曹昂微微躬身致意。

而后满怀谦逊的说道。

“将军过誉了,配实不敢称居功至伟,属下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罢了。”

“且若非有乐进将军,许靖和毛玠二位从事从旁相佐,外加甄家次男甄尧帮衬的话,恐怕事情也没这么容易。”

前几个人名曹昂都不感到意外。

毕竟对于自己手底下这些文臣武将的能力,他还是心中有数的,都不是什么庸才。

唯独甄尧二字。

却令曹昂稍稍有些惊讶。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不仅能作为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关键时刻还能站出来,给政治上提供一定的帮助。

不过依稀记得,这小子和他大哥甄俨相比,在政治上的敏锐性,和行事上的果决性,要差了不少。

这回怎么开窍了?

嗯……明天白天叫来问一问。

心里存了这般想法后。

曹昂当即对左右几名从属笑言道:“此次你们都做的不错,功劳我都记在心里,亏待不了你们!”

“等到解决了黑山贼之后,各自功劳,一并总论而行赏!”

乐进等人在拱手谢过之后。

也便向曹昂行礼。

各自归了住处。

…………

翌日清晨。

太守府待客用的偏厅中。

一大早便得到消息,被曹昂派人请来的甄尧,此刻正在曹昂对面坐下。

“将军,您可算是回来了,咱们郡里上上下下,可谓等的心急如焚啊!”

“您不在郡里,魏郡数十万百姓的头顶上,就少了一根擎天之柱,风吹雨打,那是半点都经受不住啊。”

“不过现在好了,您一回来,咱们魏郡的天就算晴了,任凭滔天一般的风浪,在您的镇压下,也得乖乖的平息下去,不敢有半分放肆!”

甫一上来。

甄尧就直接给曹昂来了一手连环彩虹屁,拍的那叫一个技术含量极高。

怪不得甄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钱越赚越多。

一个个都这么会说话,那走南闯北的,路子能不通畅吗?

哪怕如今已身居高位的曹昂,在被甄尧这么一通吹捧后,也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打着趣的笑骂道。

“打住打住,我说文德,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溜须拍马了。”

“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的,说说看吧,你们甄家把商路铺开这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

听曹昂谈起正事。

甄尧当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摆出一副无比郑重的姿态。

而后向曹昂恭敬汇报道:“回禀将军,得益于近来冀州的乱象,事情办的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正是由于冀州战乱的缘故,州内各郡县的官吏和世家都惶恐不安,不敢再继续吸纳货物,反倒更愿意在手中捏着能够流通的现钱。”

“因此那些中小商队、货商的货物,如今已被我尽数吃下,甚至还从北边几个大家族的手里,反向吸纳了不少物资出来。”

这是曹昂和甄尧计划中的一环。

毕竟想要把商业网,铺遍整个魏郡,甚至更为广阔的兖州,那么少了货物肯定是玩不转的。

甄家之前生意虽然做得大。

但如今一跃而成为曹家势力旗下的头号官商,那么之前所拥有的几条供货渠道,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因此必须通过这种方法。

保证一定时间内的货物存量,而后再逐步扩展渠道。

而如果这一步进行不顺利的话。

那无疑就会导致拖慢节奏,只能小步子迈进,而无法一跃登上了。

不过好在,目前来看情况不错。

战乱反倒成全了甄家。

……

耳畔听着甄尧的汇报。

曹昂在微微颔首之后,突然没来由的想到一件事,不由轻声笑道。

“都说每逢乱世之中,这些世家地主,更多的会选择在手中囤积货物,尽可能的把所有现钱,转变为关乎到百姓生死存亡的物资。”

“可没想到,如今状况却有所不同,这些人反倒存起钱来了。”

甄尧明白曹昂的意思。

在听闻此言后。

他也不由凑趣的回答道:“倘若都像在下这般,背靠将军您这样一颗擎天大树,能够遮风挡雨,隐天蔽日,那自然是全无顾忌的吸货囤粮。”

“只可惜这些人,大多背景不够硬,平常碰着灾年这样的时候,囤积居奇,小打小闹的玩玩还行。”

“可一旦逢上战乱,他们可就不敢乱来了,毕竟关乎百姓存亡的东西,也关乎军队的生死。”

“他们手里囤的东西越多,就越有可能成来祸端,引来心存觊觎之辈,那说不定会导致杀身之祸啊!”

此言一出。

曹昂不由欣然点头。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嘛!

在天下太平,朝廷对地方上还具有掌控力的时候,碰上天灾之年,玩一玩囤积居奇,垄断销售这套还行。

毕竟朝廷打黑而不打灰。

可如今这样的乱世,朝廷成了个空壳子,地方上全靠自治。

那再想游走在灰色地带,整点囤粮拉架的把戏,背后没点过硬的靠山,可就真玩不转了。

手头上有兵有地的军阀势力,诸如袁绍之流,可不会遵循这一套规则,你要不客气,咱就直接抢!

而这也是甄尧办事顺利的缘故。

毕竟眼下整个冀州,曹昂算得上是相当硬的一股势力了。

放眼整个关东地区。

曹家上下统合起来的话,那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最硬最强的一方。

如此一来,甄尧有什么不敢的?

……

正在曹昂思量之际。

耳畔突然又传来甄尧的声音。

这小子在替曹昂斟满一杯酒水后,接着便拱手对其言道。

“将军,除了耗费资财吸纳货物之外,还有一事,在下需向您禀报。”

曹昂抬了抬手。

示意甄尧继续说下去。

而在腹中稍稍整理了一番措辞后,甄尧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报而来。

“此番黑山贼来势汹汹,而前几日将军不在郡城中,因此为郡以西的数座县城中,皆可谓是人心惶惶。”

“虽然在审功曹的主持召集下,这些家族被劝服,并被震慑的不敢轻举妄动,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各自地方上。”

“但依旧是有不少家族,选择在一定限度内出让了手头上的田产和铺子,在下未经将军您的许可,便一咬牙把这些都给接手下来了。”

“此番将这事上报给将军,不知能否得到您的许可。”

本以为是什么大事。

没想到就指这个。

曹昂当即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言语之间无比轻松的说道。

“战事来袭,而对我曹家一方信心有限的人,本就不值得我出手维护他们的利益,能保证他们在地方上安稳的生活,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更何况你出手接下这些铺子和田产,也是冒着风险在办事儿,想捕获最贵的鱼,可是要冒着风浪的。”

“不仅是为了拓宽商路,同时也证明你们甄家愿意托付一切,与我,与我们曹家维系在一块。”

“我心甚慰,此事我应允了!”

……

刚说完这些话。

曹昂突然想到一点。

这小子故意这么说,该不会向自己请求应允是假,实则就是在表功吧?

看似好像是在说“我们甄家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私自干了这些事儿。”

实际上是在告诉曹昂。

“将军,我们家族可把一切都托付到您身上了,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啊,这个功劳您不能忘啊!”

潜台词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

想到这里。

曹昂不由得对甄尧另眼相看了起来,只觉得这小子确实不一样了。

结合昨天审配对自己说的,甄尧在安抚大会上的表现,还当真有些脱胎换骨的架势。

莫非被他大哥甄俨给点通了?

心有所思。

曹昂也懒得继续琢磨。

索性笑而问道:“听审正南说,你那日当着所有人的面,厉声呵斥那些个摇摆不定,想要逃窜的家族。”

“表现的是颇为亮眼,连他对你都赞不绝口,直呼甄家出俊杰。”

“文德如今也算是长进了啊!”

……

曹昂比甄尧的年纪大。

况且他身居高位。

故而用这种以上对下的语气说话,自然是没有半点毛病的。

而甄尧也没觉得有丝毫不妥之处。

只是故作憨厚的挠了挠头。

而后堆起笑脸,向曹昂连连拱手。

“将军实在是谬赞了,倘若是在外人面前,那在下自然是毫不谦虚的,把这份功劳揽在我自己身上。”

“不过在将军您面前,那我肯定是要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分欺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