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贺凌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问你话呢。”

“啊、什么？”姜钰琪恍然回神，“你问我什么？”

“我说，宾客的名单要不要给维拉过目？”贺凌偏着头想了想，“我大概知道夏莉尔的那些朋友都有谁。”

“我想应该不用了，”姜钰琪摇摇头，“维拉刚才还说，你可能会更加了解夏莉尔的想法，咱们定好名单就行，她也不想见外人。”

贺凌苦笑，“那恐怕也没有多少人，夏莉尔最多的就是男朋友。”

闻言，方茗小声抗议，“别这样说。”

她一向严谨，觉得毕竟夏莉尔已经不在人世，就算贺凌和她的关系不错，也不应该这样议论故人。

“真的，你不了解，”贺凌望向窗外，“这是她引以自豪的事，算不上诋毁。”

姜钰琪也听说过夏莉尔的过往，她在西半球也算出了名的花花千金，一向对男模有着长久不衰的兴趣，而且只喜欢男模。

“她和哪一任男友在一起，都算得上是好女友，从来没有因为身份阶层而瞧不起任何人。”

“出手又很阔绰，那些分手的男友没有一个说她坏话的。”

姜钰琪有些讶异，夏莉尔和她初见的时候就留下了趾高气扬的印象，所以她也一直觉得夏莉尔是个难以相处的人。

没想到她对男友这么宽容。

“她太渴望被爱了。”贺凌幽幽说出这句话，房间里的三人都有些沉默。

姜钰琪很清楚，那些人爱的多半是夏莉尔阔绰的手笔，她不会不知道却也只能靠这些维持被爱，实在有些让人难受。

……

夏莉尔的道别仪式确定下了时间和方案之后，姜钰琪拿给维拉过目。

“就按你们选的办吧，”维拉无力地摆摆手，“到时候给我简单收拾一下，样子别太难看就好。”

这段时间的化疗，已经抽干了她所有的元气，维拉原本就有些瘦，现在更是只剩下皮包骨，好在骨相长得好，不至于太难看。

“好，”姜钰琪替她拢了拢鬓角的白发，“到时候一定让你看起来精精神神。”

“夏莉尔喜欢什么，就让她穿什么走吧，”维拉忽然有些伤神，“不必按习俗来。”

姜钰琪默然，她之前时常见夏莉尔穿的颇为艳丽，显然不适合仪式，但既然维拉这样说了，那就尊重她的意思。

“这是邀请的名单，你要不要还是看看？”

姜钰琪把一份名单递到她跟前，“这是贺凌拟出来的，应该都是夏莉尔的朋友。”

“朋友？”

维拉看了两行就忍不住嘟囔起来，“这几个人，不都是超模吗，还都是和夏莉尔有过绯闻的，他们来了之后不会互相看不顺眼吗？”

“你知道吗，”维拉撇撇嘴，“当初这个人竟然来跟我告状，说夏莉尔换男友太快了！”

姜钰琪愕然，但又忽然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