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就剩她和这个孩子啦。”
“凌夫人啊,真是个可怜人。”
“……”
凌夫人?
夫君被害死,婆家也没人了?
怎么越听越熟悉?
就连樱香,也犹疑地看向叶宛卿。
叶宛卿看向离她最近的中年妇人:“敢问,这位凌夫人的夫君,可是叫凌桓?”
“你怎么知道?”妇人微惊。
忽然,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指着叶宛卿:“我越看越是觉得你眼熟。你是从京城来的是不是?今年三月,你也来过临安?”
经由女子一开口,又有人道:“这不是凌桓公子出事时,在府衙为他说话的那个郡主么?”
“还真的是京城来的郡主啊!”
“……”
还是被认出来了。
叶宛卿抱着怀里的小婴儿:“既然凌夫人已经没有家人了,我先将她和孩子带去医馆救治。若有得空的乡邻,可随我一同前去医馆。”
她话音落下,立刻有人道:“您是京城来的郡主,我们信得过您!”
“是啊!”旁边的人附和:“您当时为凌公子说话,我们都记得的!”
“凌公子是个好人,郡主也是个好人,有您在,凌夫人和小凌公子定会很快好起来!”
“……”
说着,有人已经上前来帮忙。
这时,楚安澜挤开人群过来,抱着被摸得炸毛的小石榴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谁啊?”
叶宛卿简单地说了一下。
楚安澜拧眉:“凌桓人虽死了,但好歹也是今年春闱的贡士,若是活着,大小也是个官了。他的遗孀,为何都无人照看?本地官员是吃素的么?”
“先不说这些了。”叶宛卿道:“凌夫人高热不止,需尽快送去医馆。”
“行。”
一行人将人送到最近的医馆。
大夫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让人将凌夫人抬到软榻上去,又是诊脉又是开药方,又是让徒弟捡药、煎药……
接着,又给凌家小公子看诊。
喝过药后,大抵过了快半炷香时间,凌夫人才在软榻上悠悠醒转。
睁眼,她便慌乱起身:“孩子,我的孩子呢?”
明明虚弱得几乎没什么力气,却依旧是挣扎着要下床。
离她最近的千禧连忙将人扶住:“凌小公子刚刚喝了药,你先躺着。”
凌夫人虚弱地侧头。
叶宛卿也侧头在看她。
凌夫人愣了愣。
叶宛卿轻摇着崭新的摇篮,温和地朝凌夫人点头示意:“凌小公子无事,夫人刚退了热,先躺下好生休养。再过半个时辰,等大夫诊过脉之后,你便可带着小公子回家了。”
凌夫人语气艰难:“大恩不言谢……”
“夫人言重了。”叶宛卿缓声:“我的夫君和侍从去取吃食了,夫人先缓缓,等会儿好吃些东西垫一垫。”
凌夫人闻言,就要起身行礼:“怎敢劳烦您?”
“无事,不劳烦。”叶宛卿示意千禧将人扶了躺下,又让千禧给凌夫人喂些水。
一时间,相顾无言。
凌夫人抬头看了叶宛卿好几眼后,才问:“您……是京中那位郡主么?”
“夫人认识我?”叶宛卿惊讶。